“所有人放下兵器!”

    秦越人的心情也很激动,呼喝着让所有短兵放下了兵器,彻底稳住当前的局面。

    他一个县吏同时拥有英布、夏侯婴两员先登猛士。

    胡亥、将闾、公子高等宗室公子知道了都得嫉妒。

    毕竟,秦国受到军功爵制度的影响,尚武的风气很浓,是七国最喜欢招揽猛士做门的国家。

    秦军的纪律性很高,主将缭无已经被抓了,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兵器。

    “放下吧。”

    缭无看了一眼英布,又看了一眼夏侯婴,满脸绝望:“谁能想到,你一个小小县吏的身边,竟然同时有两名先登之勇的猛士,我输的不冤。”

    “早知一个刑徒、一个马夫有先登之勇,就把所有的短兵带过来,也不至于落得被你活捉。”

    秦越人打了一个信息差。

    缭无不知道英布、夏侯婴的勇猛,自认为五十名短兵足够捉拿几名县吏。

    “不是你轻敌。”

    秦越人扔过去一根麻绳:“就算是我告诉你,我身边有两个先登的猛士,恐怕你也不会相信。”

    “这......”

    缭无被噎住了,苦涩的说道:“然,无论谁告诉我,即便是最为亲近的短兵屯长说出这句话,我也不会相信,过于匪夷所思了。”

    “现在被你抓住,依旧很难相信你身边有两员先登猛士。”

    正面击溃了二百五主缭无,还有他带来的五十名短兵。

    秦越人等所有人都很兴奋。

    只有项庄一个人郁闷了。

    项庄还没来得及出手。

    缭无已经被英布、夏侯婴抓住了。

    “唉。”

    项庄叹了一口气,暗恼自己出手慢了,一剑削断捆绑大盾的绳子,开始拿着麻绳绑住短兵。

    “上吏。”

    大局已定了,不知道躲在哪里的乡啬夫,突然又冒头出来,一脸的谄媚。

    “居住在附近闾里的夏侯氏族人,要不要抓起来,只要上吏一声令下,小吏立即带着乡治所的戍卒过去抓人。”

    “去把人抓来。”

    秦越人点了点:“涉及到擅自调兵,数量达到了五十人,违反了军吏不能擅自调兵的秦律,你抓过来闾右夏侯氏的族人,暂时关押在乡治所。”

    闾右夏侯氏的族人不少,男女老幼加在一起足足数百人。

    全被乡啬夫带着戍卒驱赶到乡治所,一个个用麻绳捆绑起来,关押在乡治所的大门附近。

    五辆战车的车兵,同样是被捆绑起来。

    等候着秦律的审判!

    第二天,日出中(0600),天色蒙蒙亮,县城的城门打开,市场刚刚开市。

    扶苏在数十辆战车的簇拥下。

    还有骊山最高驻军的长官章邯,带着大批骑兵护卫在旁边,赶往了鸿门乡的治所。

    这位未来的大秦上将军章邯,已经初步展露一员上将的才能,数百名骑兵在他的操练下,军容整齐,丝毫不逊色咸阳的禁卫军。

    数十辆战车,还有数百名精锐骑兵。

    足见扶苏对于擅自调兵的重视。

    一路上,乘坐几辆轺车跟在旁边的儒生,暗自窃喜,心道秦越人肯定被缭无杀了。

    据说,缭无调动的秦军,还有五辆战车。

    秦越人一个县吏肯定死在了四马战车的车轮下。

    谁知,扶苏、蒙毅、章邯,还有众多儒生赶到了乡治所,见到了今生难忘的一幕。

    数十名穿着铜制胸甲,胫缚护腿,发髻绾于脑后的秦军,还是每一支五百人以上秦军最为精锐的短兵。

    全部被绑在乡治所门口,瘫坐在地面,像是一个个待宰的羔羊。

    旁边,还有数百名夏侯氏的族人,同样是遭到捆绑,全部跪在地面,等着秦律的审判。

    缭无是二百五主,凭借军功一步步掌握了上千秦军。

    这次袭击秦越人的兵马,不仅有五辆战车,还有五十名精锐短兵。

    扶苏、章邯得知了吴广禀报的消息,极为重视,感到了情况的严峻。

    需要出动数十辆战车,还有数百名精锐骑兵,才有把握制服缭无调动的兵马。

    谁曾想,再次被秦越人寥寥几个人捉拿了!

    “这......”

    叔孙通跪坐的姿势,直接站了起来,满脸的错愕:“秦越人只是一个县吏,身边又只有几名小吏,怎能......怎能......击败了缭无。”

    “甚至......甚至生捕了所有秦军!”

    秦越人等几名县吏击败了有着五辆战车的缭无已经足够惊人。

    缭无居然没有跑掉。

    还被生捕了!

    众多儒生一片哗然。

    “秦律有着生捕群盗,相当于斩首一级的规定,就是因为生捕过于困难。”

    “缭无乘坐着军吏指挥车,身边还有五辆战车,即便不敌也能逃跑,除非......”

    “斩将夺旗!”

    众多儒生很快摇了摇头,否决了斩将夺旗的想法。

    绝无可能!

    “难道你是斩将夺旗了?”

    扶苏也有相同的疑问,等到秦越人走到华盖战车的旁边,询问道:“你们几人,如何做到生捕了缭无,还有五十名短兵,以及五辆战车。”

    “全凭英布和夏侯婴。”

    秦越人没有独揽功劳,直接把英布、夏侯婴拖过来,举荐道:“英布是刑徒出身,夏侯婴是沛县一个养马的马夫,两人冲过去斩将夺旗,生捕了缭无!”

    扶苏是长公子。

    就是大秦的太子!

    英布一个低贱的囚犯,脸上还有黥面留下的刺青,社会地位非常低,只要见到他脸上的黥字,往往会被人嫌弃。

    夏侯婴以前不过是个养马的马夫,整天在一个小县城混日子,跟在刘邦后面打群架。

    沛县令在夏侯婴眼里,已经是天大的人物,想要见一面都没机会。

    他一个社会小混混,哪有资格见到县长。

    今天!

    秦越人居然把夏侯婴介绍给了大秦帝国的长公子。

    一个小混混直接越过了县级、市级、省级,见到了京城的大人物。

    “小......小人。”

    夏侯婴激动的两腿发抖,差点脚下一软,直接倒在地面。

    “小......小吏。”

    英布嘴唇发干,激动的浑身乱抖,见到长公子扶苏比起面对一百辆战车的冲锋还要紧张。

    “呵呵。”

    扶苏温和一笑,满脸赞赏:“你们二人当真是猛士!秦越人驾车,你们来做骖乘。”

    骖乘!

    就是华盖战车上手持铁戟和军弩的亲卫!

    英布、夏侯婴两人激动到几乎晕过去。

    两人先后握住秦越人伸过来的手掌,拿着骑戟站在华盖战车的两旁,神情激荡的看向前方,心底在狂呼。

    我给长公子做骖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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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上将军是秦国的最高军事统帅,管辖大秦全国所有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