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个小盒子,宇文拓的声音戛然而止,瞳孔骤缩。

    只见凤重华勾起一抹森然笑意,拿着盒子走到一边的桌边,将盒子放下,打开,里面露出一个血红色正在蠕动的东西。

    在宇文拓惊恐的目光中,凤重华用针戳破了指尖,滴了一滴血进去,砸在虫子身上。

    如冷水入油锅,虫子瞬间沸腾翻涌,随着凤重华的挤压,血越多,虫子越反应激烈。

    完事儿,她放下手,也不管手上的针孔血痕。

    她看向已经开始捂着心口不适的宇文拓,笑了。

    “好好享用吧,今夜……还长着呢。”

    说完,才心情愉悦的转身离开,阿兰随之跟上。

    还没出密道,就听见了宇文拓痛苦的哀嚎和锁链晃动碰撞的响声。

    凤重华径直出了密室,也随之关上密室,阻隔了里面的痛苦嚎叫。

    。

    回到坤明宫,凤重华一番沐浴,把自己从头到尾洗了个干干净净,之后才回了寝殿。

    她的寝殿旁边,是一个除了她和阿兰,无人可踏足的小隔间。

    一进到隔间,就看到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幅画。

    她看着那幅画,径直上前。

    画像是一个男子,男子一身戎装在马背上,马跃前蹄,他微微倾身目视前方,手里搭箭拉弓,一副瞄准什么东西一触即发的架势,轮廓分明的冷峻面容上,是专注凌厉的锋芒。

    她微仰着头,深深凝望着画像上的人,满眼柔情,眷恋不已。

    “阿朔,我找到我们的女儿了……”

    “这些年,我担心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她没有在宇文拓手里吃苦受罪,没有被养坏,也没有死,而是在她的家国之中,健康无忧的长大了。”

    “她被养得很好,是个很懂事的好孩子,徐立大抵是最了解你的人,把她送去了你最欣赏的那个年轻人手里,让她长在了最合适的地方,你若知道,一定也是很满意的。”

    “她还长得很像我,是你从没见过的,我本来的样子,特别像,其实我私心里还是希望她像你,可惜天不遂人愿,不过也幸好,她长在雍国,若是像你,怕就没那么安生了。”

    “当初我说我不想生孩子,你答应了,想必在你的规划里,是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的,也没想过怎么教养,所以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一个怎样的孩子,但我觉得,你定是喜欢她的,她性子和你有些像,都是倔强的傻子。”

    “对了,她嫁人了,嫁了一个极好的夫君,还有了孩子,是一对龙凤胎,她的夫君是谢家的小儿子,我记得那个时候,你带我去过谢家拜访,我们还见过他呢,你还揶揄谢家长孙幼子一样大,”

    “你这个人啊,自己是个武将,却又不喜欢武人,你一把年纪了都不娶妻,就是不想耽误人家的女儿,也怕自己让人家女儿守寡,就像母亲那样早早就守寡,想必也不乐意咱们的女儿嫁给武将,”

    “所以,你一定会喜欢这个女婿的吧,哪哪都好,还不用上战场……”

    她絮絮叨叨的,跟徐朔的画像说了许多话,寂静的隔间内,声音不大不小,持续了许久,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阿兰守在外面,依稀听着,不由垂下了头,心酸又无奈。

    。

    姜婠这一夜睡的挺好,竟有种回家了的安心感。

    一早醒来,下人伺候了梳洗,姜婠穿戴上了凤家给她准备的衣裳首饰。

    凤家很用心,准备的都是雍国的样式,但用料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