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沛道:“父亲也没打算葬送独孤家满门,他只是有些冲动,我回去会和他细说利弊,你放心吧。”

    独孤靖点头,“你能做到就好,若不然,我只能请我父亲出面劝说他,想必我姑母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为了她的仇,葬送整个家族,这一点,希望定阳君能明白。”

    褚沛颔首。

    和独孤靖分开,褚沛回到褚家,这时候定阳君褚嵘就在家中,让人等着,见他回来就就让他去了书房。

    书房中,褚嵘正在与几个心腹说话,他来了后,褚嵘就让人退下了。

    褚沛朝他行礼,恭声道:“父亲。”

    褚嵘问:“独孤韧怎么说?”

    “独孤家主说,您制定的计划没问题,他可以全力配合,但……”

    褚嵘眯眼,“但什么?”

    褚沛道:“但他不赞同您要抓凤皇后的女儿带走的事情,此事艰难,若不能成,我们都走不了,独孤家还会有暴露的风险,到时候便是前功尽弃,风险太大了。”

    把独孤靖的意思说成是独孤韧的,才能用来说服他父亲。

    反正这件事若是独孤韧之人,也应该会是这个态度。

    要抓姜婠,原定的计划就得打乱,到时候,不仅要屠戮宇文皇室的人搅乱整个上京,还得分出手去抓人,可重重守卫下,确实是难如登天。

    褚嵘闻言脸色一沉,起身上前来,凛然的气势直压褚沛,让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有些畏惧。

    褚嵘冷冷道:“这件事谁允许你告诉独孤韧的?”

    褚沛一惊,忙道:“父亲,若是不说,即便独孤家暗中竭力襄助,他们不知此事,只会应接不暇,更难成事。”

    这件事,褚嵘直和他提过,但具体的没多说,像是心血来潮。

    但褚沛知道,他父亲就没有心血来潮的事情。

    只不过,他应该是知道独孤韧不会支持他横生枝节,所以没让他告诉独孤韧。

    可这样,会坏事。

    褚嵘不悦道:“我既然有此决定,也不告诉独孤韧,便是有把握能成事,我自有我的办法和途径,用得着你操心多事?”

    随着,褚嵘冷然一笑,“还是说,你包藏私心?想利用独孤家的态度来阻止我?褚沛,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嗯?”

    褚沛心头一紧,忙后退一步,低头急声道:“父亲,孩儿只是为大局考虑。”

    褚嵘嗤笑,“为大局?究竟是为了大局,还是为了你那点私心,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也清楚,少在我面前自作聪明。”

    褚沛脸色一白。

    褚嵘拍了拍他的姜媃,说的话却让褚沛脊背发凉,“你不就是知道,我的目的不只是凤重华的女儿,还有你心心念念的凤家小女儿,你舍不得,想阻止我,你这点心思,以为瞒得了谁?”

    褚嵘狠狠闭眼,吸了口气,终究是坦然了。

    “父亲,孩儿……孩儿只是希望她活着,您对凤家如何孩儿都不敢置喙,也会尽全力帮你得偿所愿,但清歌……孩儿不想她死。”

    他是喜欢凤清歌的。

    两年前,独孤家有个宴会,宴请了他,他在宴会上初遇凤清歌。

    当时有个参加宴会的小夫人,说是曾经为了不嫁给家里安排的人,和自己的表兄私奔,被寻回来后,终于被家里允许和表兄成婚,那是她婚后初次出来参加宴会。

    结果就被几个认识的名门女子给奚落耻笑,弄得很难堪。

    是凤清歌路过碰上了,帮了她。

    当时的凤清歌,才十三岁,是个风风火火的骄纵小姑娘,路见不平,直接一个顶四个,把那四个欺负人的女子给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