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克己点了一堆菜，中午补觉午饭岔过去了，晚饭没节制，吃的有点撑。
骤然冷热交替，冷风口里再一吹。
胃痉挛。
常遇春忙捂嘴抑制胃反流的干呕。
“……”
贺正文居高临下，误会她孕反，自以为洞悉一切，意味深长连连瞟她好几眼，笑意不达眼底。
“好狗不挡道！”常遇春眼皮一翻。
果断绕开他。
太久不穿高跟鞋，不想被路边石子硌了下，重心不稳，脚腕一歪，步子踉跄。
她站定左右脚反复猛跺两下。
—
瞄准时机。
贺正文“嗖”地转身，伸手空里捞了一下，“小春！你别走！我知道你还没释怀！”
“是我当初草率，对不起你，可你不能因为和我赌气，就把自己婚姻当儿戏。”
常遇春恶心得直想吐。
“小春，你知道我这一年怎么过的吗？”
“我想好了，谁都不如你好。”
“我们复合吧，小春。”
“……”
贺正文说着话，步步紧逼，越挨越近，险些将常遇春堵在绿化带里。
“别给脸不要脸！”常遇春懒得搭理。
“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呼啦一下扬起外套，贺正文斩钉截铁，“因爱生恨！我知道你是因爱生恨！”
“……”
常遇春咬牙，“放什么屁！拜托！这可是在弘济门口！要点脸吧！贺大夫！”
“哦不对，贺师父。”
常遇春厌恶剜他一眼，拉紧大衣领口，瞟向斜对面医院值班室门卫。
—
“……”
“师父”不妨戳中贺正文尴尬事，给他气笑了，“我能不能上去说话。”
楼上说话方便。
“人来人往的，你也不想别人误会。”
彭书记千金被他堵在门口，不用明天早上，凌晨就能传得全院人尽皆知。
“上去？”渣男还想上楼说话，真是疯了，常遇春装傻，“你怎么不上天！”
“那给我五分钟。”贺正文退而求其次。
老话说赶狗不入穷巷。
常遇春瞥他，冷脸呼出Siri倒计时。
“……”
—
路灯下，贺正文讲述他这一年来的悲惨遭遇，流利得一看就演练过许多遍。
“……”
任凭他说的天花乱坠，常遇春左耳进右耳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像看一部艰涩烂文，毫无代入感可言。
她全程放空，垂头盯着地面，鞋尖来回踢着脚下石子。
突然。
贺正文一把钳住她手腕，朝胸前一拽，狰狞带喘道：“我明白你还爱我！”
他自诩彻底长在常遇春的审美上。
退一万步讲，她外貌协会，当初和他谈恋爱，未尝不是中意他这副皮囊。
“你给我——”放手！
常遇春甩不脱他。
“小春！”
贺正文大臂撑起用力将她往怀里拉。
—
两相拉扯。
弘济保安瞧出斜对面不对劲，狐疑着自值班室绕出，手握防暴钢叉，眯眼瞧清楚。
这时。
一声刺耳刹车霹雳划开暗夜。
斜刺里一道黑影闪现。
“给老子放手！”
陈克己飞身跃过绿化带，一跨两步，撑杆跳般冲至常遇春身前，扬手护她在身后。
猝不及防。
贺正文被搡得向后接连趔趄。
“你他.妈给老子放手！”陈克己照他面门挥拳而上。
常遇春急得扯他衣角。
“……”
贺正文吓得歪头缩肩一躲，拳头正擦着他鼻尖掠过，带起一阵寒风。
虚晃一枪。
陈克己轻蔑一挑眉，嘴角噙一抹邪笑，下颌一抬，“哎，你不是出家了吗？”
“……”
贺正文僵住。
不是说俩人统共就见了一面嘛，小春怎么什么话都跟这家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