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致砍的哪里是那什么小门,那分明就是萧原他们的脸面。
一斧一斧下去,他们的脸也一点一点的灰败下去。
但是,林轻君和季臣川真的没有快活到哪里去,他们不是那种看到别个吃憋就高兴的人,在他们的眼里,这些人的反应反而侧面的反应出了太子的肆意无耻和他德不配位的恶心。
他们知道,若是宗元基再继续如此下去的话,好不容易得来的大启国的盛世太平,就将又要陷入危机之中。
这让他们,如何能笑得出来啊。
季臣川他们啊,还是太正直,太善良了。
但,就在此时。
一句“住手”,宁贵妃便款款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林轻君与季臣川勾唇一笑,真正的争斗就要开始了。
不得不说,宁贵妃的无论是气质还是容貌都是一在绝,她一出现,整个林府后花园都跟着明亮了起来。
只见她一袭宝蓝宫装,头上两枝八尾凤簪,洁白的额间一抹凤尾朱砂妆,长长的裙尾拖在身后,端庄又大气。
她原就是个美人,此刻她更加的光彩照人,再加上她久居宫位,那种贵妃的气势直逼人门面而来,叫这些人呆愣当场,不敢动弹。
呵,再说句不好听的。
林映雪在宁贵妃面前,连她身边的一个掌事宫婢都不如,也叫人明白何为烛火焉能与明月争光的话。
看啊。
林映雪她脸色都青了,尖长的指甲在掌心捏出血来了。
哼,她莫不是以为,只有她林轻君是她的敌人吧?这天下的女子就没有一个能够入她眼的吧?这下,她是不是傻了眼啊?
真是,她可真是笑话啊。
不过,林轻君的目光只扫了林映雪一眼便没有再多看了,比起宁贵妃来,她真的不够看的,还什么大女主?也不知是不是那个凭空出来的字幕弄错了?就她这样的大女主,还真是少见了。
宗元基见到宁贵妃,明显的一惊,皱着眉寻问边上的护卫。
“她怎的来了?”
护卫也懵了,摇了摇头表示他们不知道。
宗元基暗骂一声蠢货,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宁贵妃见太子如此神色,一声轻笑,“太子,你这是怎的了?怎的如此震惊?还是说,你来得,本宫就来不得这里?”
宁贵妃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着林致又道,“抱歉啊林大人,真是不好意思没有递个贴子本宫就擅自的过来了。”
她嘴上说着抱歉,可实际上她不仅没有抱歉反而如入无人之境一般的肆意的出入这林府。
宗元基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里是林府,不是她宁贵妃的宫殿,而且他这个太子也在这里,她不打声招呼的就进来,甚至还没有让他的暗卫发现?
宁贵妃啊,她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了。
他也看出来了,宁贵妃她这也是一种变相的示威,她在告诉他这个太子,只要她宁贵妃想去的地方,就算是他太子也阻挡不住。
好一个宁贵妃啊,好一个下马威啊,佩服佩服。
宗元基说不恼怒是假的。
她在他父皇的眼里是个被宠爱的贵妃,可在他的眼里,他就是个跟他夺皇位的敌人,倘若他日登基了,他头一道旨意便是下旨送她去与父皇陪葬。
她不是喜欢父皇的吗?不是想要与父皇做什么寻常夫妻的吗?他成全她便是。
而且,他早在幼时便想好了,她死的时候用最廉价的木材给她打造副薄棺,再给她来场送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法事,最后说不准,他还要送她的儿子与之相陪呢?
不要怪他如此心狠,一切与他皇位有阻碍的,他必杀之。
宗元基收敛起神色,扬起一抹看似温和却鄙夷的笑容来。
“贵妃娘娘说的哪里话,本太子怎的会震惊呢?只不过本太子在想,你如此过来,我父皇那里可知晓啊?”
宗元基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她给他下马威,难道,他就不懂得回击吗?而且,他用的还不是别个招,用的是他的父皇。
宁贵妃她再如何的嚣张,也越不过他父皇去吧?
而且,按着宫规,身为后宫妃嫔是绝对不可以擅自离去的,就算是要离去,那也要提前了一个月禀明圣上,禀明皇后,待到圣上和皇后都同意了,她方能离宫。
父皇爱她不错,可也不能乱来不是?
宗元基冷冷一笑,若是宁贵妃说不出个理由来,便莫要怪他这个太子手下无情了,他必要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的禀明父皇,绝不让她好过。
宗元基话音一落,这里的人的心尖儿又颤了几颤,包括萧原。
他们之间虽然只说了区区两句话,可是这里头的剑拔弩张,争锋相对,他们是能够感觉出来的,林致已经吓到肢软,手里的斧子不知何时早就扔在了一边,戚氏和林映雪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低着头瑟瑟发抖。
萧原倒是个沉得住气的,他笔直的站在太子身边,看上去淡定,可若不是那藏在袖下的颤抖的手出卖了他。
季臣川好奇,“林轻君,你不怕吗?”
宁贵妃的厉害她应该早就见识过了吧,这个女人,喜怒无常,就算是没有说话,但只要她不高兴便会把这脾气发泄在那人身上,她与封皇后的阴毒,其实也是不相上下啊。
林轻君摇了摇头,“若是放在以前,我必是怕的,可是现在,呵,我不惧了。”
季臣川越发的好奇了,“为何?”
林轻君如实的道,“你听过一句话没有,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若是我们站在她的角度上看,这一切就显得合理了。”
宁贵妃自小就失去了亲情,她看着自己的亲姐被人凌辱惨死,回到上京之后,她努力的向上爬,为的就是有一日替长姐复仇。
有了十一皇子之后,她又视十一皇子为唯一的亲人,她自然是想给十一皇子最好的东西,哪怕是送掉这条命。
而这最好的,也莫过于这大启的皇位。
所以,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理由可讲的,所以,她又为何要惧怕这个女人呢?
再者,“我算计她还来不及呢?”
今日太子过来,不就是宁贵妃的手笔吗?若是她今日晚来一步,她就要被太子给看去了。
不过。
“季臣川,既然这是宁贵妃对我的算计,可你为何又要让她亲自破坏这番算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