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无理,把他们都当什么了?
“站住!”
檀健之最先表露不满,“你当这是什么场合?管理公司这么久,还不知道规矩吗?真是平时让你无法无天惯了!”
“就是啊檀总,老檀总说得没错,会议接近尾声,又占用不了你多少时间,你有什么急事非要现在去处理?”
杜哲帮他解围:“请各位股东谅解一下,有个S级项目需要檀总亲自去处理。”
檀健之眼神一冷,凉飕飕地扫过去,“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杜哲哽住。
当真是有苦说不出。
他毕竟是檀辞的人,说多错多,都会被算到檀辞头上,虽然有心帮忙,但杜哲也只能保持沉默,有心无力。
“怎么,我的特助连说话资格都没有了?”檀辞冷然。
檀健之看他一眼,冷呵,“特助负责你的行程安排,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我看你这个特助可以换掉了。”
杜哲:“……”
他无助地朝檀辞看去。
檀健之是董事成员之一,话语权比起檀辞,可以说只多不少。
别的大事不说,但开除一个职员这种小事,对檀健之来说,完全就是挥挥手就能解决的事情,不用考虑到得罪谁。
即便真的得罪人,唯一会得罪的也只是檀辞。
但檀辞是他儿子。
父亲这层身份又能压檀辞一级。
唉。
杜哲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已经想好怎么跟人事谈赔偿金,以及简历要投给哪家集团,别的不说,季氏肯定不能去。
檀辞不知道他心理活动这么多。
“你先出去。”
“好的。”杜哲遗憾退场。
檀辞重新坐回去,长腿交叠,嗓音冷冽,“既然诸位不想我走,那我就陪着你们把会开完,但我丑话说在前头——”
“檀氏一年没几个S级项目,你们想为了这破会议而扔掉一个S级项目,OK,我没意见,只是事后报表不好看,各位董事可千万要记得是谁的责任。”
黑锅冷不丁砸到檀健之头上。
众人面面相觑。
面子工程和实实在在的利益,谁都分得清到底是哪个更加重要。
檀健之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当众被亲儿子落了面子,仍谁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你要是觉得董事会麻烦,那索性取消,以后也别再开了!”
“可以。”
檀辞淡声附和。
一群没参与直接管理的人就知道坐着指点天下,他早就觉得董事会、股东大会这些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
檀健之没想到他竟然真敢应声,气得说不出话,“你——”
眼见气氛不对,其他人开始劝:“算了算了,年轻人嘛,盛气凌人些很正常,老檀总,您就别跟他计较了。”
“就是,多亏小檀总这性子,才能带领檀氏集团越来越好。”
“我们还是要服老啊。”
檀辞听得想笑,这群见钱眼开的老东西。
他懒得再看他们一眼,漫不经心转动钢笔,“既然各位意见一致,那这会议我还有必要再参加吗?”
檀健之冷哼。
有人见状,笑道:“檀总有事就先离场吧。”
檀辞拿着自己的东西起身。
一出会议室,他便打电话给苏暖,结果显而易见,没接,辗转打给季慕礼也是一样,只有忙音,没接通。
檀辞没什么耐心。
开车直接冲到季氏集团。
前台问他是谁,有没有预约,檀辞只报了名字,前台猝然变脸,恭敬又害怕。
澜城谁不知道檀家?
“麻烦檀总稍等一会,我现在就通知总裁办。”前台说话小心翼翼。
檀辞冷脸,伸出手,“卡。”
“什、什么卡?”
“门禁卡。”
前台一脸为难,“檀总,您没有预约,我是不能放您上去的,还请您不要难为我,等我请示过总裁办……”
檀辞不耐,“我不想重复第二遍。”
前台是今年刚毕业的大学生,实际工作经验不到半年,甚至还在实习期,根本没有任何处理紧急情况的经验。
何况还直接碰上檀辞这种硬茬,他周身气势压倒性扑来,前台快吓哭了。
脑子都没法思考,抖着手把门禁卡递给他。
檀辞伸手掠走。
刷完卡,大步流星朝电梯走去。
前台哽咽着打进总裁办,“蒋特助,檀氏集团的檀总来了,他现在在朝总裁办去……我看看,电梯已经到十楼了。”
“好,我知道了。”
小蒋转头就把这件事告诉季慕礼。
他埋头办公,闻言扯了下唇角,情绪平平,“把人轰走。”
电梯抵达总裁办一层时,门缓缓打开,檀辞还没走出去,就看见守在电梯门口的乌泱泱一群保镖。
檀辞微微眯眸,站定不动,“让季慕礼出来见我。”
“檀总,”蒋特助从一旁走出来,“我们季总没空见您,您下次要来还是提前约好时间,免得跟今天一样,白白跑空。”
“没空?”
檀辞觉得好笑,捡漏一个谢氏,还让他装上了。
“人我可以不见,让他把苏暖交出来。”他声音沉冷,“我什么脾气,不需要我跟你重申一遍吧?”
蒋特助哑火。
这位澜城一哥确实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正当蒋特助犹豫时,他手机突然震动,拿起一看,是季慕礼的电话。
他走到一旁去接。
刚接通,就听那边的季慕礼说:“开免提,让檀辞听着。”
蒋特助哦了一声,又折返回去,打开免提,随后稍有节制地把手机递到檀辞跟前,不敢凑得太近,怕檀辞把他手机砸了。
檀辞看出他的意图。
“季慕礼,你要是不想季氏明天倒闭,就老实把苏暖交出来。”
手机那端的男人发出一道不屑的轻笑。
“威胁我之前,不妨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你以为现在的季氏还是以前的季氏吗?檀总,回去吧。”
檀辞冷冷勾唇,“谢家的底可不干净,你一口吃下,里面的脏东西还没来得及剔除吧,怎么,你没时间精力,不如我来帮你?”
赤裸裸的威胁。
蒋特助听得心头一紧。
另一端的季慕礼也蓦地沉默下来。
“我再说一遍,把苏暖交出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他道。
季慕礼嘲讽地扯了下唇角。
好一句井水不犯河水,檀家当年为了抢占市场,设计害死最有力的竞争对手——也就是他的父母双亲。
那可是两条人命。
才几年过去,就变成‘井水不犯河水’了?
真是讽刺。
“姓檀的,你最好认清你的位置。”季慕礼面色阴郁,“我倒要看看,是季氏倒得快,还是苏暖死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