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晨雾氤氲。
江家大门口,一辆雕花马车静静停驻。
江无雪和李沐瑶并肩立在马车前,江家在家的嫡系族人悉数到场,乌泱泱站在门口。
“我们走了...”
两人依依不舍的朝众人挥手。
“有什么事,及时给家里来信。”江林眼神慈爱的望着她们,“路上小心,凡事以安全为重。”
“我知道了...爹,大伯,你们都回去吧...”
江无雪眼眶微红,最后和众人道别,莲步轻移,登上了马车。
两位护送的宗师跨上高头大马,守护在马车两侧。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带着咕噜声远去...
众人久久伫立,直到马车完全看不见踪影。
江无月悄咪咪挪到江落身边,拽了拽他的衣袖。
两人走到一边后,江无月轻声说道:“香水坊研究出了一种灵香。”
江落挑了挑眉,“什么用途?”
江无月支支吾吾的,“总之...用处暂时不大,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见她这般模样,江落便随她来到香水坊。
听完坊中管事的汇报,他脸色有些古怪。
原来香水坊得到了一份妖鹿麝香,经过反复实验,将其融入到了香水中。
这新研制的香水功效特殊,适合男子使用。
喷在身上后,能让人变得龙精虎猛,金枪不倒。
不仅对身体无害,长期使用还有养身之效。
难怪江无月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回到她那间摆满各色香料的办公室,江落笑道:“香水往武道方向发展可行。”
江无月兴奋的站起身,袖口带起一阵香风,“这新研发的香水如果推到市面上,绝对能大卖。”
“暂时别急,还不是时候,先继续研发,等家里有了余力,准备妥当后再说。”
正当两人商议之际,突然西南方向的云雾山脉,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轰鸣,震的香水坊的窗棂嗡嗡作响。
江落神色一凛,身形已闪至门外。
“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他已腾空而起,朝着声源方向疾驰而去。
远处天际,两道身影正在激烈交锋,灵力碰撞的冲击波将周围的云层撕的粉碎。
其中一人身着灰袍,正是蚀骨门江州掌门莫天鹰。
另一人戴着玄铁面具,招式诡谲难测。
当江落赶到战场边缘时,霸玲珑和霸凛已经先一步到达。
霸玲珑一袭红裙在风中翻飞,见江落到来,她扬起手挥了挥。
“什么情况?”
江落落在两人身旁,目光紧锁交战双方。
霸玲珑摇头,红唇微抿,“我们也刚到。”
江落仔细观察那面具人的招式。
蚀骨门以毒功闻名,莫天鹰的每一掌都带着腐蚀性毒气,寻常武者沾之即伤。
那面具人不仅不避,反而主动迎上,毒气接触到他身体的瞬间,竟如泥牛入海般消失无踪。
“此人有一种极高明的压制手法。”
江落见那面具人手掌一片漆黑,与莫天鹰的真气有些相似。
那些毒气被控制在掌心范围,没有朝着身体蔓延。
就在这时,莫天鹰突然变招,双掌合十,旋即猛地推出。
一道漆黑的大手印凭空凝聚,泛着腥臭之息,相隔甚远,那气味仍让人作呕。
“蚀骨掌...”霸凛认出了他的神通,“莫天鹰动真格了。”
面具人停顿了一瞬,不退反进,身形快速朝着莫天鹰的毒掌迎去。
同时右手一道刀光斩出,竟是要与对方同归于尽的架势。
莫天鹰没料到对方如此决绝,仓促间腾出右掌迎向刀光,左掌继续朝着那人轰去。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到咫尺之间。
“砰”的一声闷响,莫天鹰的毒掌结结实实轰在了那人的胸膛上,竟被短暂吸住。
于此同时,那人左手寒光一闪,一柄匕首不知何时出现。
锋刃划过,莫天鹰的手掌自左腕处齐根而断。
“啊...找死...”
莫天鹰一声凄厉的怒吼。
面具人得手后立即借力暴退,那只断掌被他牢牢抓在手中。
“为了莫天鹰手里的储物戒?”江落面露诧异。
面具人虽然得手,但硬接一掌也不好受。
他身形微晃,气息明显紊乱了一瞬,受了不轻的内伤。
霸凛双手抱胸,“看来莫天鹰有什么宝物被人盯上了。”
江落心中有了猜测。
他之前参加过数次交易会,每次都见到莫天鹰带着那株魔气森森的灵芝,却始终没能换到心仪之物。
面具人拿了储物戒后毫不恋战,转身就朝远方遁去。
“贼子,休走...”
莫天鹰岂能甘心,那面具人挨了一掌,未必就比他轻松。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很快消失在天际。
霸玲珑转头看向江落,“江州现在这么乱吗,抢东西都抢到山门来了。”
“破天荒头一回,之前没发生过这种事。”
江落环顾四周,有不少云雾山脉的势力中人在暗处观战,却无人出手干预。
多数人没跟上去,也没离开,站在原地等待结果。
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莫天鹰一脸颓丧的归来。
他脸色铁青,左腕处简单包扎着,白布已经被鲜血浸透。
看他的表情,显然是让那面具人逃脱了。
这时,各派高手纷纷现身。
莫天鹰阴沉着脸扫视众人,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这些人没有义务相助,然被当成热闹围观,心中仍不免愤懑。
九霄宗掌门万承乾上前拱手,“敢问莫掌门,这面具人是何来历?”
莫天鹰强压怒火,闷闷的说道:“此人藏头缩尾,我也不知。”
万承乾眉头微蹙,“他是为了莫掌门手上的魔灵芝而来?”
提到魔灵芝,莫天鹰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别让我知道是谁?”
万承乾见问不出什么,转头看向众人,“诸位可知哪类灵种需要魔灵芝?”
无人回复他的话。
江落注意到,天机楼的那位分楼主一直凝视着面具人离去的方向,像是知道些什么。
但他始终沉默不语,似乎不打算掺和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