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里面问题大了!

    姜宁宁用谴责的目光看向霍东临,“你安排的?”

    崽崽才四岁,就敢让他上手玩真枪,做父亲的心可真大!

    霍东临没有急着争辩,肃容看向儿子,“满满,谁是帽子叔叔?我让张叔叔带你去展览区参观,你们怎么会跑到训练基地去?”

    这中间足足距离半个基地。

    难怪儿子单独跑到办公区找自己,当时他还疑惑警卫员为什么不陪他来。

    这小团子简直皮上天了!

    满满下意识捂住嘴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心虚,左看右瞟,就是不敢去看妈妈。

    他刚才对爸爸肆无忌惮的撒了谎,但面对妈妈不行。

    姜宁宁没有发难,继续用一双温柔的目光注视他。

    在这包容的视线中,满满终于受不了内心谴责,主动承认错误:“妈妈,我假装肚子疼设计甩脱了小张叔叔,跟帽子叔叔跑去训练基地玩了。

    因为帽子叔叔说,那里有爸爸许多训练获得的勋章,我就想去看看。

    后来上手玩枪,也是想要了解爸爸究竟有多厉害。”

    小团子低垂脑袋,声音里满是对他这个爸爸的孺慕,霍东临黑沉的脸缓和下来。

    儿子调皮,全是因为缺少父爱的缘故,能够理解。

    但是——

    他理解得太早了。

    紧接着小团子话锋一转,声音掷地有声:“经过满满一整天的调查,黑蛋爸爸虽然天赋不如我。但在同龄人中十分卓越,已经勉强能配得上妈妈的脚趾头了。”

    “……”

    霍东临眉心直跳,憋着最后一口气问:“帽子叔叔到底是谁?”

    满满捂住嘴巴。

    呵!

    还挺讲义气。

    那贱兮兮的表情还在挑衅他,仿佛说下次还要去玩枪!

    很快,他就让小团子知道什么叫世间险恶。

    霍东临抄起儿子放在膝盖上,高高扬起手作势要吓唬他。

    响亮的哭声率先传来!

    “妈妈,我再也不理黑蛋同志了。”

    满满是哭着睡着的。

    小家伙窝在妈妈怀中,鼻子委屈的通红,连梦话都在控诉爸爸心狠。

    姜宁宁拍拍他的后背,温柔地轻哄两声。

    小团子翻了个身,嘴角高高翘起来,像是梦见什么高兴的事情。

    姜宁宁随即拉起被角盖在他身上,目光从夏夏软呼呼的小脸蛋扫过。

    见女儿也睡的香甜,各自亲了一口拉灭灯光,也闭上眼睛睡去。

    兴许是白日里发生太多事情,或许是床垫还是太硬,这一觉睡的不太安稳。

    迷迷糊糊反复醒了好几次,再睁开眼,窗外仍一片漆黑。

    窸窸窣窣的动静从一墙之隔传来,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姜宁宁一下子惊醒了。

    小偷?

    不可能!

    海岛严格把守,家属区这一带也有人日夜轮岗巡逻,那就只剩……

    厅里,门缝里漏出一线摇曳的煤油光。

    姜宁宁披上外套,鬼使神差地贴着墙角走过去看。

    门板年久潮湿的缝隙里,霍东临正背对着她,在用砂纸一点点磨圆桌角。

    弓着腰背的轮廓被烛火投在灰扑扑的墙上,随着动作起伏的肩胛骨像振翅的鹰。

    咔嗒一声,松动的门闩突然滑开。

    姜宁宁猝不及防跌进满室松木香里,抬眼就撞见霍东临猛然转身时甩落的汗珠。

    古铜色胸肌在烛光下泛着蜜釉般的光泽,锯末沾在他起伏的胸肌上,随呼吸簌簌滚落。

    她呼吸都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