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面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很快文秀英那张焦急不安的脸出入众人眼帘。

    “宁宁啊,狗蛋是不是在这?”

    姜宁宁迎上去握住她的手,“他上午的确来过,但后来我忙起来没注意,以为他回家吃饭了呢。”她回头问儿子,“满满,你知道狗蛋去哪了吗?”

    满满眨了眨黑葡似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狗蛋十点钟的时候从我家端了一盘绿豆糕,说去军工所给他爸爸吃。”

    夏夏小手指紧紧掰在一块,点着脑袋附和。

    “这孩子咋一声不吭呢?可吓死我了!”文秀英狠狠松了口气。

    如果狗蛋是十点去的军工所,那就不是他揍了铁柱。因为距离铁柱哭着回来告状,中间相差了一个多点。

    而且狗蛋从小就老实听话,根本不会干出套麻袋敲闷棍的事情。

    所以是铁柱撒谎了!

    文秀英狠狠拧起眉头,眼里闪过一丝不喜。

    满满敏锐地捕捉到她的情绪,歪了下脑袋,继续攻心:“文姨,是你太偏心,狗蛋才去找他爸爸主持公道了。”

    “他受了可大的委屈呢,是哭着离开的!”

    文秀英愣怔在原地,感觉脸色火辣辣的疼,既愧疚又无奈、还有几分后悔。

    她茫然无措的解释道:“铁柱刚从乡下过来,我就想着狗蛋作为小舅舅能谦让他一些……”

    “凭什么呀?”

    满满截断话头。

    无比清亮的童音一下子就戳破大人们维持的虚假体面,“明明狗蛋比铁柱小半岁,为什么辈分高就要谦让他呀?又不是狗蛋让铁柱在乡下长大的。”

    文秀英离开时脚步都是恍惚的。

    霍东临淡淡睨了眼自家两只小团子。

    小家伙们被那带着审视了然的目光瞪得脊背发毛,眼看他曲起食指敲在桌面上,心脏也跟着咚咚跳!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满满心知瞒不过去,老实交代:“铁柱欺负狗蛋,我就出谋划策,帮助狗蛋讨回公道。不过,我没有动手,妹妹对这件事也全然不知。”

    狗蛋揍铁柱,那是闻文两家的家务事。他要是好心出手则会引火上身,给妈妈添麻烦,这个道理小家伙还是懂的。

    当然他最聪明的地方,是在于揽下一切罪责,即便霍东临有心怪罪,看在他维护妹妹的份上也会从轻处罚。

    一招接一招,心思逻辑之缜密,让霍东临为之叹服。

    他面上依旧面无表情,“继续老实交代,狗蛋究竟去了哪里?”

    三小只大张旗鼓地闹这么着一出,必然不可能就此落幕。

    这一诈,先把最老实的团子诈得眼睛瞪圆。

    眼睫眨啊眨,嘴巴都张大成O型。

    姜宁宁被女儿萌得不行,伸手把她圈入怀中,在脸颊大大的香了一口。

    这对龙凤胎一个戏精一个实诚,性格截然不同。

    “乖崽崽,你好可爱,可爱到妈妈想要吃掉!”

    小团子顿时咧嘴笑起来,脸颊露出两个小酒窝,害羞地将脸埋在她的肩膀。

    “妈妈,我实话实说,你也亲亲我好不好?”满满巴巴地把脸蛋凑过去。

    姜宁宁在他脸颊也亲了亲,小家伙顿时美上了天。

    根本不需要再审讯,和盘托出:“狗蛋说闻叔叔是出了名的耙耳朵,最听文姨的话,那就找个最大的靠山!”

    “每个假期都有专车开去深山,所以狗蛋扒车去山里接他姥爷了。”

    “……”

    好家伙,军区的孩子个个都是窜天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