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宁反问:“你从哪里听说的?”

    霍春芳不自在地避开眼,“隔壁邻居说的,正好这几天你们在招人,你偷偷把我名字加上去。作为报酬,头三个月工资都给你。”

    这还是那个一毛不拔的小姑子么?姜宁宁长睫眨了眨,“我没那么大的权力,帮不了你。”

    “那你把职位让我呗,有我大哥赚钱养你就行。”霍春芳理直气壮。

    啪!

    霍东临突然放下筷子。

    场面安静了几秒。

    姜宁宁仿佛毫无察觉,笑眯眯地说:“养孩子特别费钱,你大哥津贴可不够。唉,你要是早来一天就好了,今天早上公开招聘,足足有三个名额呢。”

    提到这个,霍春芳心里把她妈给记恨上了。

    夜晚。

    主卧里姜宁宁把两个团子睡熟了,霍东临从外面推门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白管药膏跟棉签。

    “中午你做饭的时候不是被油溅到了,我特意跟上卫生所买来的,顺便带我妈去看病。”

    听到他这么说,姜宁宁心里甜滋滋的,伸出手给他,让他帮忙涂抹药膏。

    霍东临神情无比专注,用棉签抹药膏点在她手背上,一边抹药一边轻轻吹气。

    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以为他在拆炸弹。

    “抱歉,这阵子要委屈你了。”

    姜宁宁其实不觉得委屈,田翠芬根本来不及作妖,就跟蔡金花斗成斗鸡眼,家务活抢着干,比平常还省心。

    真实想法就没必要让男人知道了,顺着他的话露出委屈又坚强的表情来,“只要不影响你晋升,我辛苦点没关系。”

    霍东临觉得一颗心泡在蜂蜜罐里,胸腔胀胀的,伸手拨弄她的头发到耳后。

    这么好的媳妇,他又想要疼她了。

    姜宁宁嗔了他一眼,“孩子们都在呢。”

    被那双美眸一瞪,霍东临眸色更深,想到白日里甜美的滋味,一股热气涌到某个地方。

    “……我去洗个澡。”他狼狈地出门。

    晚上所有人都进入梦乡。

    但此时衢县的纺织厂家属院,有人偷偷撬开了老姜家以前住的房子——

    租房钱是朱长光掏的,理所当然带着媳妇孩子搬进老姜家的房子。

    当年姜明心疼妻女冬天挨冷受冻,特意花大价钱盘了火炕,别说睡起来真舒服。

    尤其是抱着媳妇睡觉床不会咯吱咯吱响,别提多美了。

    后半夜,朱家大媳妇忽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老鼠在磨牙齿。

    “家里进老鼠了,赶紧拿扫帚撵出去。”她翻了个身,抬脚踢了踢睡得跟死猪似的男人。

    朱长光嘟囔道:“耗子不钻空仓,咱家米缸都是空的,哪来的耗子,媳妇你是不是想吃肉了?睡吧,梦里啥都有。”

    朱大嫂本来差点睡着,硬是被这句话给气醒了,一骨碌坐起来,发狠地拧起他腰间的软肉。

    “哎哟哎哟,媳妇你轻点,我去,我去抓老鼠。”朱长光疼得哇哇大叫。

    哐当!

    就在这时,厅传来一阵打翻东西的闷响。

    这声音像是进贼了……

    朱长光打了个激灵,混沌的大脑瞬间清明,胡乱套条裤子去门边拉灯。

    外面听到动静,响起杂乱的脚步声。

    等他光起脚板追出去,正好看见一道人影夺门而出。

    “抓贼啦——”

    家属区一盏盏灯火逐次亮起。

    无论哪个年代,大家都无比痛恨小偷。

    老姜家被贼翻得乱七八糟,厅里四面墙面还被铁锹锤出好几个坑。

    好在仅仅损失好个碗,粮食布料全部好好放在橱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