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做完活后，黑瞎子信守承诺告诉了那个小徒弟濡雨是一条什么蛇后，那个年轻人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怀疑是自己耳鸣听岔了，可回头看了看自的师兄师弟，却都是一脸震惊的样子。
回想做活时，他还去逗过那条墨玉般的蛇，只觉得后背发凉。
天啊，他居然逗过眼镜王蛇，而且还是无伤存活，这件事他以后可以拿去吹一辈子。
想当初我……
雷师傅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醒神了。”
他朝黑瞎子点点头，把人都带走了。
濡雨在它的小屋子门口张望，刚搭好的小屋子散发着浓郁的木头香味，探头探脑的闻着，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山里。
“濡雨，哑巴回来了！”
黑瞎子朝着屋里喊道，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张启灵，他挑眉，“哑巴，挺会把握时间的啊，雷师傅他们刚走你就回来了。”
张启灵拎着手里的蛇皮袋，绕过黑瞎子往院子里走去。
黑瞎子看了好几眼张启灵拎着的蛇皮袋，“哑巴，你袋子里装的什么？以前也没见过你带什么东西回来啊？”
蛇皮袋被放在地上，张启灵把系着袋子的绳子解开，示意黑瞎子看过来。
蛇皮袋的口子被拉大，黑瞎子看清里面的东西后，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他抬头后退一步看着张启灵。
“哑巴，你是想开动物园吗？”
里面有好几条蛇，交缠在一起，看不清具体数量，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张启灵接活的途中顺路抓的。
“濡雨吃。”
黑瞎子揉了揉眉心，“果然啊，家里养了小动物就是不一样。”
张启灵抿嘴，也没反驳，脑袋一偏，看向黑瞎子屋子的方向。
“濡雨！哑巴给你带了好吃的！”黑瞎子看他这眼巴巴望着又不开口的样子，扯着嗓子喊道。
黑旋风濡雨限时登场。
张启灵想到黑瞎子叫濡雨时，两次喊话内容不一样，说吃的濡雨就过来了，眼眸微暗。
吃的居然比他更有吸引力，按照瞎子的话，他和濡雨相处的时间也长，濡雨怎么不亲近他？
濡雨支着上半身，目光灼灼的盯着张启灵身边的蛇皮袋，它闻到了同类的味道，虽然气味很杂。
黑瞎子拉了拉张启灵，“哑巴，我们找个地方让濡雨有进食的空间。”
张启灵沉默点头，跟着黑瞎子走了两步，靠在卧室门框上。
大门已经被关上，那群蛇也跑不到外面去，两人就看着濡雨对着蛇皮袋鼓动皮褶，头一上一下的动着，像是在打量面前的东西。
黑瞎子一拍脑袋，他们走的时候没有把里面的蛇放出来，现在濡雨这样子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吃里面的蛇。
“濡雨，袋子上面有口。”他开口提示。
濡雨盘旋着身体，用身体的力量带动袋子往一边倾斜。里面的蛇像是感知到危险，突然开始蠕动起来。
一条蛇突然从倾斜的袋子口爬出，正好和濡雨对上，到嘴的美食谁会放过？
濡雨不知道，濡雨一口就咬了上去，尖锐的牙齿刺入同类身体，注入毒液。
濡雨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直到被咬住的蛇一动也不动。
袋子里的蛇愈发躁动不安，却没有试探着往袋子口爬。
它进食的样子生猛无比，黑瞎子和张启灵见惯了血腥场面，看着看着打了个哈欠。
黑瞎子感叹一句，“这几天见惯了小蛇吃切成小块的食物，差点忘了蛇吃东西的原貌了。”
张启灵紧紧抿嘴，不发一言，显然濡雨进食的样子让他觉得不合濡雨的外貌。
突然想起什么，黑瞎子捅了捅张启灵的胳膊，“哑巴，你带了几条蛇回来？”
“三。”
“三条啊，要不要让小蛇每天吃一条啊，都吃了它肚子不会难受吗？”黑瞎子看着濡雨已经有些鼓囊的身体，摸着下巴担忧的说道。
更让他担忧的是，如果濡雨吃饱了，后面连续好几天都不吃东西，那他背后的东西岂不是没了威胁？
张启灵：“不用。”
他看着院子里的场景，瞳孔微缩。
“嗯？”黑瞎子也十分诧异，眼睛眯起，认真的打量着院子里的黑蛇。
黑瞎子有些不确定，声音干涩，“哑巴，瞎子眼睛好像出问题了，小蛇刚才是不是突然变长了一些。”
张启灵点头，补充道，“平了。”
“什么平了？”黑瞎子见张启灵看向他的肚子，“肚子？”
他扭头仔细打量濡雨，刚才鼓囊的腹部是平了。
“神蛇？”黑瞎子扯了扯嘴角，“濡雨到底是什么啊。”
张启灵：“不知道。”
黑瞎子脑袋里的cpu都要干烧了，濡雨这不像人不像仙，又不像普通的蛇，难道是修炼成精的山里精怪？
“哑巴，我们好像带回来一个祖宗。”黑瞎子干巴巴的说道。
二人的表情逐渐严肃，直到看见院子里浑身神秘的濡雨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把刚才吃进去的蛇骨吐了出来。
他们对视一眼，偷偷的往前走几步，随后停下来打量那条蛇骨。
只见濡雨吐出来的蛇骨完整干净，没有一丝血肉存留。
黑瞎子：“还真干净啊。”
张启灵后退几步，重新回到刚才的位置，见濡雨又继续进食，看向走回来的黑瞎子。
“这下瞎子我不用担心小蛇接下来的几天会不进食了。”黑瞎子这样说着，表情却更加悲伤了，“可是小蛇胃口越来越大，以后还是把小蛇放生吧。”
他养不起啊！
一条大蛇上一秒吃进去下一秒就消化的只剩下骨头了，这消化能力属实太恐怖了。
“瞎。”张启灵看向他，眼神有些奇怪。
黑瞎子：“怎么了？”
张启灵摇头，他只是想到，濡雨吃东西都这么快，为什么瞎子背后的鬼东西还没有被濡雨吃完。
濡雨突然打了个喷嚏，疑惑的左右看了眼，尾巴抬起，学着黑瞎子平时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