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的手悬在半空，濡雨想了想，觉得黑皮人说的挺对，干脆利落的直起身来往黑瞎子的手探去。
解雨辰站在车门前看着这一幕，视线最后落在解贰身上。
“解贰，我记得有一家旅游公司找我们合作？”
解贰一愣，想了想点头，“是Hai南一家公司，公司的所有业务都没有问题。”
黑瞎子低头看着手臂上的小蛇，听到解雨辰的话，心里为无三省默哀三秒。
啧，再多就不行了，无三省不值的。
“解老板，我就带着濡雨回家咯。”
“嗯。”
解雨辰看着一人一蛇离开的背影，往前走了走侧头看向后方。
在最末尾的位置，有一辆眼熟的黑车。
“他不要那辆车了？”
从后面跑来的的伙计看见解雨辰，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家主，黑爷说这辆车为了拯救您的生命安危英勇牺牲了，想让您为它找一个合适的退路。”
“说的倒是冠冕堂皇。”
解雨辰：“送去修理厂，影响不大的话修好了给黑瞎子送过去。”
“修不好或者不好修就直接报废。”
“是。”
——
“濡雨，你一会儿想吃什么？”
走开解家的范围，濡雨直接钻进黑瞎子的衣服里。
黑瞎子见状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幸好他给濡雨解释过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待在外面，不然会有一些坏心眼的人做坏事。
这年头，人心坏着呢。
“真乖。”黑瞎子拍了拍有些臃肿的肚子，也不指望濡雨能说出一些人能够听懂的话，他估摸着这几天摸出来的信息，直接去农贸市场扫荡。
濡雨喜欢吃烧烤，做一点。
濡雨喜欢吃蛇，买一点。
最后黑瞎子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院子门口和大门对视。
“哑巴，开门。”
今天不宜翻墙。
黑瞎子掂了掂手里的重量，继续喊道。
“吱嘎——”
门打开，露出张启灵的身影来，他手里捏着双筷子，顶部有些浆糊，黑瞎子瞥了一眼用胳膊肘把他抵开。
“在做面具？给瞎子也做一个，下去之后小蛇先跟着我。”
“明面上？”
张启灵抿嘴，无三省发给他们的剧本好像不是这样安排的吧。
“计划赶不上变化嘛，我这个变动算是小的，还有一个更大的变动无三省还不知道呢。”
黑瞎子继续说道，“快让瞎子过去。”
张启灵侧身让黑瞎子进门，视线在他身上扫视，最后看向他的皮衣。
“濡雨？”
“嗯，从解家接回来了。”
黑瞎子先是去了厨房，把东西放下后洗了洗手，见张启灵这时候已经坐在石桌旁继续他的“手工制作”。
他走过去，顺便拍了拍腰上缠着的小黑蛇，“到家了。”
濡雨探头，原来是到了另一个窝。
缠着黑瞎子的身体转了几圈，最后待在他的头上，小黑蛇低头看着张启灵。
最后看向张启灵手边的工具，黑瞎子坐在旁边，把头上差点摔下来的小黑蛇扶正。
“我想到一个问题，我们到时候要下海，濡雨怎么办？”
张启灵握着刷子的手一顿，抬起眼皮看着和黑瞎子玩叠叠乐的小黑蛇。
“……老道士？”
黑瞎子乐了，“哑巴你也学机灵了啊。”
张启灵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黑瞎子耸耸肩，伸手把头顶的小黑蛇搂下来。
“濡雨，你会游泳吗？”
濡雨看着黑瞎子，“嘶？”
人，什么是游泳？
黑瞎子想了想，把濡雨放在桌上，“等我一会儿，别碰你哑巴叔叔的东西哈。”
濡雨一听，本来它是不想碰的，现在它开始对张启灵的东西好奇了。
“嘶——”
濡雨歪头看着张启灵，见他并没有制止自己，于是凑近一些左闻闻右嗅嗅，碰到感兴趣的还用尾巴尖戳了戳。
张启灵默默把重要的东西往旁边挪了挪，动作不停，手上的模型也逐渐走了雏形。
黑瞎子拎着大红花盆出来看见濡雨和张启灵相处的还算是和谐，心中松了一口气。
大红花盆落在地上的时候发出声响，濡雨循着声音望过去，正好看到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的红金色交织的牡丹花。
顿时它对张启灵的工具也不感兴趣了，扭头转身往黑瞎子爬去。
人，花！
黑瞎子若有所思的转了转大红花盆，濡雨的视线跟着里面的花转动，他回想起当初发现濡雨踪迹的那朵花，问道：
“濡雨，你喜欢花？”
“嘶！”
濡雨点头，整条蛇都堆在石桌边缘，支着头一会儿看着黑瞎子一会儿看着大红花盆。
人，你怎么还不捞蛇？
张启灵默默换了手上的材料。
黑瞎子伸手，濡雨见状立刻往他身上蹦，准不准是一回事，黑瞎子被砸痛了是另一回事。
“嘶——小蛇你怎么回事，明明没多大，怎么蹦起来砸人这么痛。”
黑瞎子揉了揉自己的鼻梁，忧心忡忡到，“瞎子那挺翘的鼻梁不会塌了吧？”
“嘶！”
可是蛇没搭理他，濡雨这时候已经盘在大红花盆里看着盆底的花发呆了。
“濡雨。”
黑瞎子敲了敲盆边，“我们下个月要去的地方在很深很深的水里，比这个盆深很多倍。”
看着小黑蛇那依旧懵懂的眼神，黑瞎子想了想还可以怎么形容。
“就像是你从山顶的位置一下子从空中落到山底，不过周围都是水，没有办法呼吸，这些水还会挤压你。”
濡雨似懂非懂，就像是当初它被泡在酒坛子里面一样吗？
黑瞎子忧心忡忡，“小蛇你真的知道了吗？”
毕竟刚才的形容挺抽象的，早知道他就去幼儿园学学怎么教导幼儿了。
虽然家里的是幼蛇。
濡雨迟疑点头，“嘶。”
“好吧，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黑瞎子手指点了点盆底的花，“论陆地蛇下海怎么呼吸。”
张启灵默默雕琢手里的材料，这些问题实在解决不了就求助老道士吧。
“老道士”：。
“哑巴，你说我们去找解老板怎么样？实在不行我还可以买一个装置，这种东西应该也有卖。”
不用担心每个月买压制眼疾天价药的问题，黑瞎子的钱包一下子就鼓起来了，只不过以前苦日子过多了，也有一些舍不得花钱。
黑瞎子指尖轻点濡雨的小黑头，“你瞎子叔叔对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