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天空阴沉，这几日外面都在下雪，黑瞎子干脆将窗帘拉上，地上铺着毛茸茸的地毯。
沙发上，几团各色毛线堆在一起，濡雨盘在一起混在里面，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启灵给它织帽子。
暖黄色的灯光洒下，张启灵低着头，灯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温柔了一些。
濡雨头上戴着一个粉线夹杂白线的毛线帽，帽子上还有两朵迷你小花，下方还系着蝴蝶结，丝毫不显得突兀。
“哑巴，你怎么不给濡雨织一个大的。”
黑瞎子弯腰捡起一个墨绿色毛线球抛了抛，“濡雨变成人形的时候正好可以用。”
粉白色的小花动了动，濡雨耷拉着脑袋盯着黑瞎子，它戴过，但是头发会炸，蛇不喜欢。
黑瞎子当时不在，还在张启灵旁边凑着，“怎么，难道太难了你不会？”
张启灵换针的时候面无表情的用针扎黑瞎子，滚。
“要过年了。”
解雨辰趿拉着拖鞋，手上端着一杯热茶，走过来拎起濡雨的尾巴，坐下后再把尾巴放在自己腿上。
“这个新年怎么过？”
一个问题问住了在场所有人和蛇。
濡雨是单纯的不知道新年是什么，这时候也不计较解雨辰刚才那不礼貌的动作了，扭动身体看向解雨辰。
“嘶~”
解雨辰把茶杯放在一旁茶几上，俯身弹了弹濡雨的小帽子，“新年就是第二年的第一天，对于人类来说很重要。”
濡雨无所谓的摆摆尾巴，偏头躲开解雨辰的手指攻击。
那不关它的事。
“那几天会吃很多好吃的，家里的小孩子还能得到压岁钱。”
年龄未知的小蛇扭头看向解雨辰，体验新年也是熟悉人类社会的一环，它这么认真好学，自然要试一试。
“不知道，瞎子已经很久不过新年了。”黑瞎子撞了撞张启灵，“哑巴也是一样的情况。”
解雨辰差不多也是这样的，不过今年似乎可以有新的改变？
三人虽然不怎么过春节，但是并不妨碍他们给濡雨介绍新年的习俗。
黑蛇盘在一起，头耷拉在尾巴上沉思，它多大了来着，所以是谁给谁压岁钱？
在人无比期待的时候，时间会过得很慢，又会很快。
新年到临，爆竹声中一岁除。
濡雨没过过春节，所以它认为自己穿上一身红色的毛衣，尾巴上沾上墨水在纸上爬动也是正常的活动。
黑蛇仰头盯着站在凳子上贴对联的黑瞎子，尾巴被张启灵抓着，他低着头，正在用打湿的帕子一点点把上面的墨水擦干净。
“哑巴，你看看歪没歪！”黑瞎子两手举着手上的对联，扯着嗓子喊道。
“没歪。”
张启灵难得出声回答，这对联，是解雨辰出钱买的纸，他写的字，濡雨在上面“盖章”，现在轮到黑瞎子出力贴上去。
“大功告成。”
黑瞎子从凳子上下来，后退几步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会儿，拍手鼓起掌来，“行云流水，真有大家风范。”
濡雨好奇的看着黑瞎子，屋子里传来浓郁香味，尾巴也被松开，黑蛇转移视线，黑皮人突然拍手，应该是犯病了吧。
“这次是鸳鸯锅。”解雨辰衣袖挽起，正摆着碗筷。
解家的伙计这几天都放假，早上他们去买了菜，这几天准备自食其力。
经过大厨的指导，鸳鸯锅香味扑鼻，像是灵活的虫子往鼻子里面钻，让蛇心里痒痒的。
黑蛇翘头盯着正在呼噜冒泡的汤，气泡接触空气炸掉的那一刻，香味更加浓郁了。
“嘶！”
濡雨有些激动，它还看到旁边有酒！
就是那种绿色的瓶子装起来的。
“来，濡雨，这是给你的压岁钱。”
濡雨呆呆的了盯着解雨辰手上的红包，有些无措，它……它没有地方可以放呀！
“要不我先帮你保管？”
“嘶！”
濡雨直摇头，这都是骗小孩子的。
黑蛇犹豫了一下，爬到张启灵手臂上，折腾了一会儿把身上的毛衣都扭掉后变成人形。
“谢谢粉粉！”
解雨辰看着面前站着的少年，有些惊讶，濡雨这是完全变人了？
旁边的两人也是眼眸微动，看来这个新年的意义真的不同吧。
黑瞎子凑过来，“小蛇，这是我给你的新年礼物。”
张启灵沉默着，也从兜里摸出来一个红包。
黑瞎子红包摸起来有些硬硬的，濡雨有些好奇，它还有些不太熟悉这两条腿，直接被架起来送到椅子上坐下。
掰开三人给的红包，解雨辰送的是一张黑色的卡，黑瞎子送的也是卡，还有一个叠起来画着奇怪符号的纸，张启灵送的也是卡。
濡雨严肃的把三张卡放在一起，有些苦恼，压岁钱不应该是钱吗？
钱不都是纸吗？为什么这些不是？
“怎么了？”
三人围着桌子坐下，一份菜两个锅都下一点，这样濡雨两种口味都可以尝一尝，解雨辰见濡雨迟迟不拿起筷子，出声问道。
“这是钱吗？”
濡雨歪头，真诚发问。
“是，这张黑色的卡里面有很多钱。”解雨辰不着痕迹的拉踩另外三人，“够你花很久很久。”
“唔……那这个是什么？”它举起那个折叠起来的纸。
解雨辰看清楚之后眼皮一跳，黑瞎子还真是……给蛇送道家符纸。
“是护身符哦。”黑瞎子笑嘻嘻道，“我专门去求的，保佑濡雨平安顺遂。”
弄清楚自己得到了什么新年礼物，濡雨衣摆下的脚扭捏在一起，“谢谢你们。”
原来人类小孩在过年的时候这么幸福吗？
濡雨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它并不羡慕，如果它不知道人类社会生活常识和生活所需，它也不会觉得面前的卡和护身符有多重要。
“快吃吧，这里面的东西都熟了。”
三人旁边除了勺子和自己用的筷子，还有一双公筷，是专门为了给濡雨夹菜而准备的。
濡雨把面前的东西都揣进自己的兜里，宝贝似的拍拍后，举起筷子，目标明确的伸向红汤锅底。
它要吃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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