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安静的三人对视一眼，他们有些好奇，濡雨这样的存在居然也会长蛀牙。老道士不管了？
濡雨瞅这三人没反应，先是瞪了村长一眼，接着继续说道，“看牙的时候把血收好用来养蛊，这样也不会浪费。”
第二天，天边刚蒙蒙亮，濡雨就被解雨辰从被窝里刨出来，洗脸刷牙吃饭都是在半梦半醒中进行，濡雨迷迷糊糊的窝在解雨辰怀里，“这么早……起床……干什……么……”
“去看牙齿。”解雨辰抬手架着濡雨的身体，黑瞎子站在一旁给迷糊少年梳头。
“太早……哈……”濡雨说着说着打了一个哈欠，眼中溢出的水雾迷糊视线，也将睡意驱散。
它木然抬手接过面前的包子，张嘴咬了一大口，机械的咀嚼着，它觉得昨晚上的决定做错了，应该下午的时候再说的，这样也不会影响到它睡觉。
“村长呢？”
有人在帮它梳头，濡雨维持着头不动的姿势，眼珠子左转右转，想找到透露它长蛀牙的罪魁祸首，然后狠狠地谴责他。
“村长已经去准备蛊虫了。”黑瞎子说道，手指在几缕头发之间穿梭，最后麻溜结尾，“好了，我们出发吧。”
“这么早，牙医应该都还没起床吧。”濡雨实在是不想动弹，从角落里扒拉出自己的轮椅坐上去，顺手拿走椅子上的薄毯，准备在路上补觉。
解雨辰低头看手机，“我已经联系好了，不用担心。”
张启灵自觉去推轮椅，出门时他开口问道，“要和无三省说吗？”
“我给无邪发了消息，不用专门给无三省说。”
濡雨直接靠在轮椅椅背上，困倦的说道，“对，村长会看着那个坏人的。”
“坏人？”
张启灵搜刮记忆中有关无三省的回忆，突然觉得濡雨说的很对，无三省确实是一个坏人。
“走了，齐师傅为你们服务，请上车。”
濡雨有些舍不得离开轮椅，努力掀起眼皮看了眼轮椅和车的距离，搂了搂盖着身体的毯子，往前一扑直接钻进车里，“蓝蓝快来坐我旁边。”
叫人蓝蓝也已经习惯了，它也不想改了，此时正趴在椅背上等着止痛药版张启灵上车，叫解雨辰看着它，濡雨露出一个笑容，“粉粉你等下下。”
突然被点名等待的张启灵动作麻利的将轮椅收好放在后备箱，从解雨辰旁边路过时忍不住嘴角微微翘起，可是光线太暗，解雨辰虽隐隐察觉，却没看仔细。
张启灵应该不是喜欢炫耀的人吧？
濡雨伸头看着站在车门外的解雨辰，“粉粉，你不去吗？”
“嗯，我要去。”他回神上车，关上车门后又看了一眼张启灵。
此时濡雨倚靠在张启灵胳膊上酝酿睡意，薄毯裹在身上像是一个大型团子，要不是担心发型会乱，濡雨还真想变成蛇放肆的扭成各种形状睡觉。
车子行驶了许久后停下，张启灵轻轻晃了晃濡雨，想把人叫醒，接连晃了三分钟后，濡雨从毯子里钻出，脸色有些难看，“我怎么感觉……头好晕。”
张启灵默默收回手，“我们到了。”
“啊？到了？”濡雨的注意力一下被转移，趴在车门看着不远处的建筑，偷偷咽了口口水。
据说补牙很痛……但是不能吃好吃的更痛……
他纠结了一下，最后做好心理准备后看向车里的三人，“那我们现在就去吗？”
“嗯。”
濡雨觉得解雨辰笑的像是童话故事书里的巫婆，它是可怜无助的美人蛇，戴着口罩面带笑容的医生是巫婆的帮手。
——
无邪起床时看到自家三叔坐在院子里发呆，“三叔？”
起得这么早，果然是老年人吗？他揉着眼睛去洗手间清理了一番，一边打哈欠一边朝着无三省走去，“小花他们已经出去了吗？”
无三省拧眉扭头看向他，“出去？”
“昂，白棠长蛀牙了，他们带白棠出去看看。”无邪拉开无三省一旁的椅子坐下，“昨晚上睡的可真舒服。”
无三省瞥了他一眼，这小子什么时候有失眠的时候？
两人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最后无邪去厨房捣鼓了一会儿，端出来一碗面，“三叔，锅里还有一份，你自己去弄。”
无三省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放弃了直接抢现成的想法，捶了捶腰背，起身走向厨房，他还没吃过无邪做的饭菜，也不知道做得怎么样。
濡雨焉巴巴的靠在张启灵身边，瞅着那淡白色人影摸它的脸，传来一阵温暖，一旁的医生还在给三个大人讲着注意事项。
“……就是这样了，注意这几天要吃清淡的。”
“好，谢谢医生。”
濡雨见他们已经聊完，伸手拉着张启灵的衣摆往外走，它做蛇这么多年，从来没长过蛀牙，没想到一朝变成人，牙齿就坏掉了。
小少年低头思索，没注意到他们现在并不是向停车位走去，鼻尖传来香味，它抬头就看到冒着热气的蒸笼。
“四笼包子，四碗豆浆。”解雨辰打量着白乎乎圆滚滚的包子，“就在这吃。”
“我可以吃包子吗？”濡雨坐在椅子上的时候下意识问了一句，惹来旁边人的注意，本以为是虐待小孩现场，但看到濡雨的衣着服饰，微微眯眼。
难不成还是拐卖孩子的？
解雨辰用筷子把包子掰开，“保险起见不吃里面的馅就好了，过几天再来复查。”
濡雨叹口气，张嘴接过解雨辰投喂的包子，小口小口慢慢咀嚼着，眼里全是惆怅。
原来是一家人啊，旁边偷看的人收回视线，一家人那就没问题了，要是是人贩子，那就见证一下正义的铁拳吧。
吃完早餐回到车上，濡雨摸了摸腮帮子，“快回去快回去，让村长养蛊。”
可不能让它一条蛇痛苦。
几人回到村子后直接去找了村长，看着小瓶子里面的红色液体，村长挑眉，“雨崽疼不疼啊。”
濡雨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眼不见心不烦的往张启灵身后挪动。
“我准备好了会告诉你们，如果你们想参观的话可以给雨崽说。”
濡雨也点头，“对，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村长笑了笑，抬手示意几位可以离开了，毕竟接下来就不是免费能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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