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爷子刚才的表现,已经证实了叶哲东的话,所以他们才能放心,让叶清清去他那儿。
“还是爷爷和哥哥想的更周到。”
自从怀孕以后,叶清清的智商直线下降,若不是叶哲东有意提点,她恐怕猜不出来了。
“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有严起护着你,我们也不在乎严伯父怎么想,可是如今总要得到他的认可,你在严家才能过得更好。”
他们叶家和严家比不了,要是换做往常,以严老爷子的性格,根本不会听他们讲,而今也是严起不在,为了叶清清肚里的孩子,他才会做出了妥协,所以利用这个机会,也算为叶清清将来,争得一点好处。
“我不会在严家过一辈子,所以这样没有必要。”
叶清清是为了严起,想要替他尽份孝心,这才答应了严老爷子的要求,可她与严家本就没什么关系,等到孩子出世,他们还是各过各的,她不想与严家有太多的牵扯。
“等到严起回来,自然就有必要。”
他们对此还抱有着一份念头,叶清清嘴唇掀了掀,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她比谁都渴望,严起能够重新回到她的身边,但就目前来看,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唯有向前看,否则一直活在过去,只会更加难过。
………
夜幕降临,北平城恢复了寂静,耳边除了蛐蛐儿的叫声,再也听不到任何一道多余的声音。
严起迎着路灯,默默站在叶家楼下,深沉的双眸紧盯着那漆黑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迫切,还有渴望,最后归于平静。
不知道此刻叶清清睡着没有?孩子有没有在闹她?最近她过得好不好?
他有数不清的问题要问,可却没有勇气站在她的面前,亲耳听到她的答案。
摸了摸脸上那道浅浅的伤疤,他的眼底一片深沉。
就在此时,张副官急匆匆的出现,“大帅,消息打听到了。”
“说。”严起惜字如金,满眼就只有叶清清。
“每年五月初三,沈缘都会去石垵山祭祖,雷打不动,今年应该也不例外,而且每次都是独自前往,从不会带随从,正是咱们下手的好时机。”
张副官大致清楚后,便原原本本的告诉严起,让他自己想想清楚,早做打算,毕竟离五月初三不久了。
“那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严起等这一天,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如今机会来临,他绝不会错失良机。
活捉了沈缘后,一切也就简单多了。
“是。”张副官记住了他的吩咐,当看清他的动作后,他小声的劝道,“不如上去看看吧,夫人也一定十分惦记您。”
“算了。”
严起垂下了手,终是没有鼓足勇气。
就他现在这个样子,真要是见到叶清清,必然会吓坏她,她好不容易过上平静的生活,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怎么能算了呢?”张副官道,“你们彼此惦记,不见一面多可惜呀,况且夫人也快生了,这个时候有您作陪,她心里必定是高兴的。”
“大仇未报,怎能现身。”
严起的态度很坚决,他不会走在阳光下。
比起失而复得,却又得而复失,不如在一开始,就别让她抱有希望。
大功告成以后,他若活着,必定亲自去求得叶清清原谅。
“是属下唐突了。”
他既然如此说,张副官也无话可说。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已近半年。”
望着昏黄的路灯,和皎洁的月光,严起喟叹一声。
张副官神秘兮兮道,“大帅,属下听说,今天老爷子来到了叶家,待了许久才走,只是没人知道,他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爷爷能够亲自登门,定是出了大事,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是为了孩子而来。”
严老爷子抱有什么想法,严起没道理不知道。
他的失踪,令严老爷子倍感悲痛,可孩子的存在,自会让他如获新生。
若是借此机会,能叫他接受叶清清,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老爷子惦记着孙子,也是人之常情。”
两人默然半晌,空气中弥漫着静谧,张副官在这个时候,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大帅,外面的人都传,夫人怀的是双胞胎,将来可是要生双生子的,若是消息准确无误,属下要恭喜大帅了。”
“真的?”
漆黑的夜色中,严起眼中闪过了一丝光。
“千真万确,大家都这么传。”张副官信誓旦旦道,“您若是见了夫人的肚子,一定不会怀疑。”
“清清一直是有福气的人,这便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吧。”
听闻这个消息,严起比谁都要振奋。
真想亲眼去瞧一瞧,可惜不能。
“属下也是这样认为。”
两人站在楼下,聊着严起关心的事。
睡到半夜,叶清清忽然间觉得口渴,她摸索着下床,准备为自己倒杯水,可刚开灯,楼下闪过两道人影,她好奇地走到了窗前,却震惊的睁大了眼。
那是…“严起?”
那个人的身影,她不会看错的。
此刻顾及不上其他,她捂住了肚子,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楼,张皇失措的来到了楼下,可是彼时这里寂静无声,哪里还有人呢?
“严起,我知道你在这,你快出来!”
“你为什么不肯出来见我?”
她站在寂静的街道上,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希望严起能够现身,好让她证明,这不是一场梦。
她的惊呼,没有喊出严起,反倒是惊扰了叶家的人,添香拿着一件披风,忙不迭的跑到她的身边,一面替她披上衣服,一面心急如焚的道,“小姐,大晚上的,您跑出来干嘛。”
“我好像见到了严起。”
叶清清没工夫理会她,依旧扯着脖子张望,企图搜寻到严起的身影,哪怕一点蛛丝马迹也好。
“小姐,这里怎么会有大帅,你是不是看走了眼。”
连只老鼠都没有的大街,添香不相信严起在这儿。
“也许真是幻觉。”叶清清揉揉眼,失落的垂下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