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颤颤巍巍地抬起,探向女人的额头。

    很烫,不正常的烫。

    服务员倒过来的酒,不对劲。

    热意汹涌,在脑海升腾弥漫,带着将一切都要燃烧成灰烬的架势席卷而来。

    他慌忙起身,在理智尚存之时,扑到门边。

    青筋暴起的双手拧动门把手,门早已被锁死。窗户被封锁,整个房间被打造成了一个插翅难飞的牢笼。

    理智被欲望的大火熊熊燃烧,整个世界满目灰烬。

    温川发狠地掐着手心,将桌上放凉的白开水泼在自己的身上。

    冰冷的茶水灌入衣领,他稍稍恢复神志,在房间里搜寻可以逃离的出口。

    通往卫生间的门是锁着的,窗户安装了防盗,阳台的门也是锁死的。

    除了床、沙发、柜子,这里什么也没有。

    他拿出手机,给自己的部下打电话:“速来二楼右边走廊倒数第二个房间,不要惊动任何人,给我把门撬开。被人缠住了?赶紧甩掉,立马过来。”

    电话挂断,沙发上瘦弱的女人挤在角落里,无意识地嘤咛着:“好渴,好渴啊。”

    犹豫了会儿,温川还是倒了一杯水,缓缓靠近。

    每靠近一分,对于他的理智就是一场酷刑般的考验。

    他忍不住想要看她,又立马别过头。

    刚别过头,却还是忍不住再看她。

    巴掌大的脸,湿漉漉的眼睛闪动,无辜又楚楚可怜。

    灯光下,无暇的肌肤像是白玉瓷般吹弹可破,仿若只要他......

    温川将自己拍醒。

    离她半米,他伸长手,轻唤:“喝水,绵,绵。”

    苏绵绵乖巧地看着他,没有动,只张嘴。

    温川抿唇,小步朝她挪了一分:“坐起来,不然会弄到衣服上去的。”

    苏绵绵眨巴着眼睛,晃了晃手腕,委屈巴巴地用右手捂着左手:“没力气。”

    温川又朝她走,蹲在她的脚边。

    他抬起手肘,另一只手悬浮在绵绵的嘴边,将水喂进唇中。

    喝的水大半都滴落在温川的掌心中,一杯水喂完,温川起身又去倒另一杯。

    小拇指处猛然加了一道很轻很轻的力气,温软如羊脂玉的触感,让他的理智一瞬绷紧。

    他自我惩罚似地低头,女人的食指勾住他的小拇指。

    缀着水珠的唇瓣一张一合:“我好像生病了,脑袋天旋地转的。”

    “绵绵,你喝醉了。”

    轻飘飘的力气,去把他勾的挪不动步子。

    要是,一直都这样就好了。

    “真的醉了吗?”

    “还有可能酒里加料了。”

    “什么?”

    她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温川呼吸一滞。

    残存的理智轰塌的彻底,他控制不住地弯腰。

    那双清澈见底、水汪汪的眼眸却还是一动不动地凝着他。

    他靠近,直至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全是他的身影。

    雪白的藕臂攥住他的衣领,她笑着,星月眉眼弯弯:“温,川。”

    他攥紧手,吻落在了雪白的脖颈处。

    门外,熟悉的清冷声传来:“我猜,贵夫人应该在这个房间和哪个不知名的男人打野战吧。”

    接着是程应锦怒不可遏的回怼:“打野战?林茉就算再自轻自贱,也不会在婚礼当天做出这样的事情。”

    “我还以为程大公子花花浪子一个,不会在意这样的事情。程大公子自己也没有多干净,夫人打野战的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程大公子自己以为呢?”

    “谢与淮,我再说一次,林茉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么在意林茉的动向,怎么不去关心关心自己的家事?”

    “程大公子如此相信林小姐,不如把门打开让大家看看。这门里面,到底藏有什么妙不可言的玄机。”

    “你说要查我的地盘,我就让你查?谢与淮,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思?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老婆要跑路了,所以慌不择路到管起我的事情了?你放心,我和小茉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情比金坚。”

    “正是因为如此,更要打开门看看了。你说这温上校和你夫人同时消失在这婚礼现场,总不会发生这么巧合的事情吧?其实说句心里话,我也挺相信林茉的人品的,只是这事情诡异得很。程大公子要是真白白带了绿帽子,替温家养了孩子,那可真成了笑柄了。”

    谢与淮声音带着宽慰和安抚,不用想,程应锦现在的脸已经气成了猪肝色。

    在激起敌人愤怒这个事情上,谢与淮从来都是最有一套的。

    明知道罪魁祸首就是他,明知道他不安好心的在装无辜,偏生还是能被他气到跳脚。

    “谢与淮!你别血口喷人!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放肆!”

    “哦?是吗?不是我想放肆,实在是我的媒体朋友们太好奇婚礼现场,新娘子消失的这五个小时里,到底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