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骗我的感情,我会伤心。”

    “你这样让我想起来一个词。”

    蔺霭还没说出来自己就先开始乐,当这个词语出现在脑海里的一秒钟,她想自己一定是天才。

    “真的,特别适合你…”

    “…那你倒是说。”

    琂妄等半分钟,等的她头都快撅过去了也没说出来。

    “是什么很难以启齿的词吗?”

    “不是。”

    “那……?”

    “茶宠。”

    琂妄眼睛一闭,有种灵魂升天的飘忽。

    “我是茶宠,你是什么,水桶?”

    迎接他的是蔺霭没能使出力气的一脚,琂妄避开,拉过她的腿,抱着蔺霭往床上带。

    “来打架。”

    “我不做。”

    琂妄亲到她颈侧:“每天在空调房和室外来回走,冷热交替肉质都紧实了吧。”

    “还变的更有劲儿了,给你体验一下。”

    蔺霭一条腿肌肉绷紧,琂妄随即感受到保护骨骼的皮下组织开始遭受力量冲击,推拉力把衣服拧出长长的褶皱,他被这股反向力量抻的行动都有些受限。

    托高蔺霭的身体,他往上看:“真绞我啊?”

    “给你表演下肉质紧实后的力量。”

    “表演的很好,下次不要了。”

    抱着蔺霭走完最后几步,琂妄和她一块倒到床边。

    椰子喝太多,蔺霭落下来的那一刻被颠的能感觉水在肚子里荡悠。

    她爬起来去卫生间,淡味的小甜水就是有魔力能让人一直喝,喝撑了也觉得自己还行,现在她要受到制裁了。

    琂妄躺床尾,一条胳膊曲起来撑着头,盯着金币的背影转下手机。

    等她回来,他说:“刚刚拍纪录片的小群里弹出来信息,代玉华问你帮戚靖找工作会不会受到影响,这个事很多人知道吗?”

    “正常。”蔺霭坐下先回群聊信息,[我不混学术圈,受不了影响,戚靖以后也无缘学术圈,就在我这研究怎么养好两爬,没事的。]

    回完,她毫不夸张的对琂妄说:“这事牵扯那么多人,有人身败名裂,有人还能在我这被叫一句戚教授,别指望丧良心的人不会眼红,看见别人过的比自己好比杀了他们还难受,你是不知道,下午戚靖还跟我说有人为了利益从蒲山盗猎走私呢。”

    琂妄:“盗猎啊,我记得大概二十来年前吧,我有时去蒲山外围转悠确实能看见有人铤而走险带蛇出山,大部分下场不太好,但也有真带出去的。”

    “你都看过什么蛇?”

    “那哪记得,可能有绿林蛇吧,因为当时没吃到。”琂妄遗憾道:“蛇不记得,但有个事情我记得清楚,我在蒲山那么久,唯一一次见到有人能徒步从外走到中心地带。”

    蔺霭对这句话很有兴趣:“什么样的人?”

    琂妄在他曾经有限的脑容量里挖掘古早记忆,好一会儿才说,“一男一女,男的头发白色大波浪,女的头发黑色大波浪。”

    “…什么破形容,你以前真没文化。”

    “不错了,我第一眼看他们感觉没一个像人。”

    “你也不是人,别说别人。”蔺霭没计较无意义的形容,想一下继续问琂妄,“具体是多久之前你记得吗?”

    “二十……三?或者二十四年前的事。”

    “时间不短,所以你到底多大了?”

    “适中的年纪。”

    蔺霭盯着他不说话。

    琂妄换种说法,“半个多世纪。”

    “说法真文艺,不就是五十多岁吗?半老徐郎?”

    “…你把我换成人类的年纪,我很年轻。”

    “半岁?”

    琂妄封闭听觉,躺平,“…我告诉你了,你也告诉我,你从哪来?”

    “蒲山。”

    “我对蒲山的蛇都有数,怎么没见过你?”

    “离开的比较久。”蔺霭成他刚才的单手支头同款姿势,眼睛也变回去,手搭到琂妄温度最高的身体部位。

    “我变成人的时候只有三岁大点。”

    琂妄不太理解,把她的手从自己胸膛上拿下来,翻起身:“是平均身高还没人大腿高那个三岁?”

    蔺霭:“…我真不愿意听你说话。”

    “你这么早就变人?”

    “我不是蛇型定格了才决定变人,我是人和蛇的身形同时生长。”

    “现在还长吗?”

    “早定型了。”

    “那你父母呢?他们也是…?”

    “不是。”蔺霭手指往回勾,反握住他的手,“我是收养的,不过别人不知道,我父母对外的说词是我妈妈身体不好,在国外早产伤到身体,所以养了几年才带我回国。”

    她盯着两个人的手,“他们是人类,你是我唯一碰到的同类。”

    蔺霭只说到这里,没再往下讲自己的事,“现在知道我为什么没日日夜夜追问他们到底安全与否,人又在哪的问题了吧?会收养我,他们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普通人,起码心理不是。”

    “嗯,能养一条会变人的蛇,你父母是不是姓许。”

    “姓蔺。”

    蔺霭甩开他的手,“文盲蛇,姓许我就叫许霭了。”

    “许霭。”琂妄读两遍,悟出这个读法的特别之处,“你喜欢我。”

    “提倡普通话,讲话别带台湾口音。”

    “好的,跟我蔺霭。”

    蔺霭打他一下:“做蛇咬不清字读成恋爱,做人还读不明白,舌头要不好用就拔了。”

    “拔了你用什么。”

    “荡蛇。”

    “我一出生离开了妈妈,又不像你有人家养,我能怎么办。”

    “凉拌。”

    “你不吃蛇,肯定舍不得我,”琂妄展臂搂住她,“有个我不明白的问题,你和我的变人时间为什么差这么多?”

    蔺霭头靠他肩膀,目光落在远处紫色的装饰花上,“那时候想成人的意愿太强烈了,然后有人给了我一个契机。”

    “二十多年前,什么事让你这么想成人?”

    “不是很想回忆的事。”

    “那我不听了。”

    “等想说了再告诉你。”

    “嗯。”琂妄没追问,除了想看蔺霭的蛇型,他对过去之事不是非常有探究心,最好大家把过去都忘了,不要多提起。

    转过头去跟蔺霭亲吻,琂妄和她身位对调,膝盖抵在她腿间,揽着蔺霭往上移。

    黑色毛衣的衣摆被推高,衣褶堆叠到心口以上,琂妄再往下继续,蔺霭却忽然喊停。

    “怎么?”

    “…椰子水喝多了,我还想去卫生间。”

    “…………”

    琂妄深吸口气,“您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