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致深没有解释。
他觉得霍知舟那小子说的对。
倘若安安完全把他当空气他才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了，只要她还愿意骂他，打他，那代表他还能引起她的情绪波动。
“莫陌。”姜安忽然开口。
莫陌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在。”
姜安没有情绪波动的说了句：“清场。”
莫陌：“好的，夫人。”
话音落下。
他扛着厉致深就往外走。
厉致深：“！！！”
厉致深脑子都是蒙的，他试图让莫陌把他放下，但他的身手力气完全不是莫陌的对手，只能在挣扎中被莫陌无情扔远。
“请你自觉在这里不要越线。”莫陌将他放在大门外，脸上一本正经的很。
厉致深：“？”
厉致深整理了一下衣服，盯着这年轻小伙看：“收买你需要多少钱。”
莫陌：“？”
厉致深：“开个价。”
莫陌：“你开不起。”
厉致深拧眉：“你不知道我是谁？”
莫陌一本正经：“知道。”
厉致深：“那你还……”
莫陌脱口而出：“无关人员。”
厉致深：“……”
“现在是无关人员，但要不了多久我就会成为这个家的主人之一。”厉致深跟他讲着道理，希望他认清现实，“你确定不跟我搞好关系。”
莫陌怀疑的视线落在他身上，这是他除了人机感之外少有的情绪。
“怎么样？”厉致深问。
莫陌好心提醒他：“我是老板心腹。”
厉致深：“我知道。”
莫陌：“你能给我的老板也能给我，还比你给的多。”
厉致深欲言又止。
莫陌继续往他心上插刀子：“要搞好关系也是你讨好我，不是我讨好你。”
厉致深：“……”
莫陌持续输出：“如果董事长都像你一样分不清局势，那董事长不当也行。”
厉致深：“……”
“比起你，前夫哥更有希望成为这个家的主人之一。”莫陌一本正经，脸上的表情要有多认真就多认真，“但他都被排除在外，你哪来的自信？”
他说的很平淡。
没有情绪起伏，仿佛在说一个事实。
但就是这样，让厉致深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被憋了回去，连气都生不出来。
莫陌又跟他交代了两句后才离开。
看到他回来，秦老爷子问了句：“厉致深呢？”
莫陌：“扔出去了。”
秦老爷子：“……”
秦老爷子下意识看向姜安跟姜软，心里为厉致深那小子默默点了一根蜡。
安安是真说。
莫陌是真做。
但凡这里面有那么一个人是只做表面功夫，那小子也不至于这么惨。
偏偏——
“他好歹是厉氏集团的董事长，软丫头的亲爸，让他偶尔来来也不是不行。”秦老爷子考虑再三还是打算帮他说说好话，他还是希望他去世后，安安有个伴儿。
姜安说：“我们要跟你说的话不适合他听。”
秦老爷子眉心微蹙：“什么事？”
姜安：“秦牧川入狱的事。”
秦老爷子一顿，但只是片刻就恢复了正常：“有什么不能让他听的，外面都传遍了，他想必早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
秦老爷子又迟疑了一下：“他不会还不知道吧。”
按理说厉致深要知道这事，肯定会发一通脾气，揍秦牧川一顿都是轻的，但上次和这次来他好像都没什么表情。
“知不知道都不重要。”姜安对此并不在意。
秦老爷子知道她的性格，终究没有多说。
姜安在他面前坐下，问问题也很直接：“你对秦牧川入狱有什么想法。”
“自食恶果。”秦老爷子说了四个字。
姜安：“他是秦家家主。”
秦老爷子：“那也是自食恶果。”
姜安给他倒了一杯茶，缓慢递到他面前：“他若入狱，秦家必然会遭受议论，名声会受损。”
秦老爷子：“嗯，我知道。”
“你不想做点儿什么？”姜安这话是试探，也是想看看他对此事的接受程度究竟有多高。
秦老爷子看着她。
见她没什么反应后又看向姜软。
几秒后。
他像是知道她们找他的目的，干脆直接的说出了一句话：“秦牧川的事你们放手去做，不管结果什么他都自己承担，我不会干涉半分。”
姜软看向自家妈妈。
她不太确定这句话是姥爷为了公平才说，还是真的没有影响。
“你若帮他说情，他说不定不用遭遇牢狱之灾。”姜安不紧不慢道，视线却一直看着他的脸，不错过任何一丝微表情。
“我要那样做了，就真不配当你们的爸和姥爷了。”秦老爷子声音沉重，“如果没有当初的事我的确会让你们大事化小，我来处理，但当初对他的偏袒已经够多，他还这般行事那就只能他自己承认。”
姜安：“秦家的名声呢。”
秦老爷子：“我这把老骨头了还在乎什么名声。”
中年时对名声，自尊，权势最为在意。
不想任何事影响到这些。
可老了才知道，这些往往是最不重要的。
“行。”姜安知道了，视线落在姜软身上，给了她一个答案，“放手去做吧。”
姜软点头：“好。”
秦老爷子侧眸问了句：“这事儿的证据难以收集，真的不要我帮忙？”
“已经收集齐了。”姜软给了答案，“只需要提交给警察那边他们就会下令抓，届时再送上法庭判刑。”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
姜软考虑再三，还是又说了一遍：“证据一旦提交，秦牧川百分之百被判刑，即便他的律师再厉害也逃不掉。”
至于秦洛风。
算是合谋，但监视的事情并非他安排。
“周六那天再让警察上门抓人吧。”秦老爷子说，“怎么着也让他把遗嘱听完，不然出来了知道自己没多少又得闹。”
姜软跟姜安对视一眼，答应了：“好。”
谈完后姜软便去忙了。
现场直剩下姜安跟秦老爷子以及老管家。
看着老爷子有话要跟姜安说，老管家也找了个借口离开。
姜安：“？”
秦老爷子看着她：“安安。”
姜安：“你说。”
秦老爷子问：“你愿不愿意跟软软一起回到秦家，进秦家族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