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颜“哦”了声,不再提话本子,转而笑靥款款道:
“寝居在重新修葺,这几日就先睡东厢房吧,世子的被褥我让丫鬟搬回去。”
谢亦洲睡了两晚上书房,倒阴差阳错躲过那一劫,现下也不必再与他分居,还是要多亲近为好。
人家锦绣阁的掌柜都说了,新婚夫妻常黏在一处,才能更恩爱甜蜜。
照沈氏的话,谢亦洲就算是个冰块,秦如颜也得索取后再让他结冰。
谢亦洲这边,因为上次失火,私心里根本不敢再留秦如颜一人在房中。
反正就算睡在一处,秦如颜也很有分寸,不会对他做出格举动。
这也算是保持距离着吧,并不算打破他的原则。
于是冲秦如颜点头道:“好。”
*
枫华院。
谢游去了军营,只留秦羽瑶在家,她昨夜一晚上没睡,又特地起个大早去谢老太太跟前,费心助她。
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连点水花都没翻起!
秦羽瑶独自坐在床边,靠着床柱子发呆,脸上写满不甘心。
紧接着没过一会儿,却又听说了秦如颜收到陈眉欢的生辰宴邀请。
她瞬间只觉心口郁堵,所有不甘怨愤怄在一处,化作浓浓的委屈,秦羽瑶猛地扑在床榻上掩面大哭。
她是堂堂尚书府大小姐啊!
名门千金,耀眼明珠!
她有煊赫家世,有体贴入微的夫君,她的夫君甚至还有重生奇才!
而秦如颜有什么?
自小被她玩弄的庶女,嫁给她不想要的残废谢亦洲,谢亦洲至今还旧疾缠身,半死不活。
明明无依无靠,孤身一人,走到哪里都上不得台面,她的日子应该一团乱麻才对呀。
为什么能屡次越过她去?!
秦羽瑶哭得差不多了,翻身坐起,眼微眯着,死死盯着地上,恨不得盯出个洞来。
无论如何,陈眉欢的生辰宴她都得去!
上次游园宴她便落了下风,若这一次不扳回一局,只怕往后在京都贵女圈中她便再抬不起头来。
未出阁时,秦羽瑶常与陈眉欢等人在一处,或赴宴或郊游,虽不算密友,但到底算熟识,去岁陈眉欢的生辰宴还邀请了她。。
陈眉欢转脸不认人,她却不会忘了“往日情分”!
秦羽瑶这般想着,起身唤禾冬来:
“梳妆!我要出府!”
禾冬看她这汹汹架势,不敢多问,帮她梳妆打扮一番。
秦羽瑶从妆奁里挑出几支华贵绮丽的簪子戴上,衣裳挑了亮眼的海棠红色,动身去了舒府。
舒阮见她前来很是欢喜,“瑶儿,你今日的装束可真好看,先前那一遭,我还怕你会一蹶不振......”
秦羽瑶眉间掠过一丝不快,灿然笑道:“阮阮,我这不是好好站在你面前吗,不必担心。”
她如此装扮,就是为了在舒阮跟前找回失去的面子。
在她看来,舒阮表面上好像关心她,背地里不定怎么笑话她呢。
舒阮牵起秦羽瑶的手,“好,看到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她拉着秦羽瑶往里走:“瑶儿,我新近得了个会说话的鹦鹉,给你瞧瞧。”
秦羽瑶才不想看什么鹦鹉,状若不经意问道:“阮阮,陈姑娘邀你去她的生辰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