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颜斟酌话语,适时提醒谢亦洲。
上次在陈府的观察,再加上今日谢亦洲与她说的这些。
秦如颜已经确定,谢游必然要与太子捆绑,谢亦洲是拦不住的。
谢亦洲微怔,“我倒忘了,他性子已变了许多。”
他招呼沐雨过来:“悄悄地去枫华院探一探,看看二爷在作甚。”
沐雨没一会儿便回来报:“二爷出门去了。”
谢亦洲瞬间明白,怒道:“看来必得与父亲说明了。”
秦如颜拦住他:“世子想想,侯爷就算知道了,能把他成日绑在府上,不让他出门吗?”
又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世子私心是为他好,这个情他领吗?他只会以为你要坏他前程。”
谢亦洲沉默。
秦如颜说得直白,但却不无道理。
谢游不是原先那个恭敬兄长,低调有礼的谢游了。
他变了个人似的,对利益的渴望都写在脸上。
谢游变化太大,倒让谢亦洲觉得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原先只是伪装。
“罢了,由他去吧,你说得对,各人有各人的选择。”
谢亦洲脸上的犹疑消失不见,恢复往日的冷峻凛厉。
秦如颜不觉得谢亦洲这样顾念着谢游是愚钝之举,反倒由此看出他为人赤诚有情义。
谢游那半斤八两,秦如颜太熟悉不过了。
在太子跟前稍稍得势,就能飘到天上去。
正经劝他根本听不进去,倒不如看看他接下去还要做什么。
禾冬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回来,“少夫人,二爷进宫去了。”
秦羽瑶不解,谢游又无令牌,他怎么进宫?
“二爷先在宫门外与那侍卫说了几句,等了一会儿就有人接他进去了。”
秦羽瑶更惊,努力调整着呼吸,旋即冷静下来。
能入宫是好事,谢游终于有所行动了!
他刚才那么着急,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只等他回来后细问就是。
秦羽瑶长长呼出口气,看外面的天空都觉晴朗了几分。
同样心情舒畅的还有谢游,他从东宫出来后,走路都飘了。
太子的话,不停在他耳边回荡。
果然重生就是不一样,殿下与他可比前世热情太多了。
*
秦如颜这日照常去沈氏跟前请安。
沈氏自从得知她与谢亦洲关系更近一步后,看秦如颜便更多欢喜怜爱。
还不时往栖梧院送些绫罗锦缎,吃喝用度。
秦如颜自然不会只做享受的那一方,也会回报沈氏好意。
“儿媳在街市上遇到此鹦鹉,毛色奇特,学人说话也有模有样,便买来给小妹打发时间用。”
谢暮雪是沈氏心肝,女儿开心胜过母亲自己的开心,秦如颜送谢暮雪礼物,沈氏也高兴。
“颜儿,近来我三妹一家从西北回来,我要回娘家住几日。”沈氏道。
国公府三姑娘为爱远嫁西北,算算已有十几年了,这是她出嫁后第一次回娘家。
秦如颜问:“母亲何时出发?”
沈氏笑道:“明日就出发。”
秦如颜愕然:“这么突然?”
昨日请安时,沈氏都没提起这事,今日突然就定了要走。
“原是放心不下府里,尤其放心不下你和洲儿,本来我不打算回了。
现在瞧见你们夫妻和乐,我便盘算着回去几日。”
秦如颜道,“听闻三姨母远嫁多年,好容易回来,母亲定然思念得紧,且放心着去,栖梧院一切有我。”
沈氏说的她太理解了。
成婚后的妇人,心思全放在自己的小家上,有时即便母家有事,也无法放下自家的担子。
沈氏与她笑了笑,挽住她的手道:
“不止栖梧院,还有别的事要托付于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