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颜马上搓着手,局促地解释:
“虽开过,却与知松书局差得远,故而不敢在严兄跟前卖弄。”
柳畅只像揭她短似的,又道:“我看呐,你是怕严兄误会。”
秦如颜立即起身假装生了气,欲要离开,柳畅赶紧拦他:
“我错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又对严硕道:“严兄,刚才的话权当我没讲过啊。”
严硕也不笨,听他二人这么说,才反应过来他们为何拉扯半天。
原来柳畅有意劝陈清音接下知松书局,陈清音却怕被误会是在自己跟前故意卖弄。
严硕立刻朗笑起来,
“陈兄多虑了,我却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再说咱们是朋友,有什么说什么便是。”
秦如颜与柳畅暗戳戳对视一眼,又坐回原处:
“严兄要出书局,目前只有我二人知晓,若如柳兄所言,倒像我们有所图似的,故而我不想提起。”
又道,
“不过不瞒严兄,若我盘下书局,定会比他人做得更好。”
柳畅在旁边插嘴:“你看看,有这信心却偏不说。”
严硕见秦如颜如此谦虚低调,不觉对她多了几分好感:
“这才是恰到好处的缘分呐,不然就交由陈兄如何?”
他不太了解陈清音,可他还不了解柳畅吗?
京都鼎鼎有名的柳家,还能有错不成?
柳畅一看计谋达成,就差最后的首肯了,便问秦如颜:“怎么样,行不行一句话。”
秦如颜只是犹豫,并不急着答应。
柳畅趁机道:
“严兄,我有话便直说了,你这十万两银要价未免有些高了,不如再稍微让一让,如何?”
严硕自己本来也是虚报的价钱,闻言忙点头:
“自然可以,若陈兄愿意,我八万两就可出。”
秦如颜还是不应下,犹豫半晌,直到严柳二人又劝了几句,才作下决心似的道:
“那我就不推辞了,严兄托付此重担,我必时时谨慎经营。”
严硕果然欢喜异常,当下便与二人定好了后续交接事宜。
“明日我将银两送上,书局名字我仍保留不变,严兄意下如何?”
严硕更心怀感激,和和气气送二人出了门。
菱儿全程只看柳畅和秦如颜打配合,连句嘴都不敢多插,走出书局远些才敢问:
“我们公子没开过书局呀,柳公子为何那么说?”
柳畅轻笑道:“吹牛啊,不说开过书局,严硕能放心交给咱们吗?”
菱儿还是似懂非懂,又问:
“那柳公子只吹牛不就行了,我们公子又为何一直犹豫呢?
本来咱们就想收了书局呀。”
秦如颜捏捏她小脸道:
“一个人若满口自信自夸之语,旁人往往存疑。
可若适时显露才能又谦虚谨慎,那便颇能得旁人信任。”
她与柳畅今日在严硕跟前弄这一出“欲扬先抑”,便正如此。
柳畅眼底闪过欣赏,又嬉笑着凑到她跟前:
“恭喜陈老板短短几日便盘下鼎鼎有名的知松书局。
所以现在能告诉我买下这书局到底有何用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