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颜提步上床,虚倚在谢亦洲身边,拿起小瓶给他上药。
他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昏迷。
伤口上药时候总会疼,他说不定就醒了。
如果实在还不醒,那她也只好作罢。
还有明日。
她俯身,倒药粉时小心翼翼,周遭宁静,只剩两人的呼吸声。
谢亦洲连耳朵都开始发热。
闭上眼,感官愈发放大。
她的手就拄在他耳旁,手腕贴在他耳边的触感格外明显。
像羽毛轻拂。
他不可抑制地一颤,整个人往后缩了缩,猛然起身。
秦如颜正专注着呢,被吓一跳,手里药瓶也甩到一边。
谢亦洲低头看向洒在自己身上的药粉,下一刻,瞳孔又紧了几分:
“我,我去清理一下。”
他说着,着急忙慌就下床往外奔。
“诶,外头冷!”
秦如颜被他一连串风风火火的行径弄得有点懵。
可谢亦洲跑得实在太快,她就只看见虚掩了个缝的木门。
秦如颜深吸口气,有些失落地翻身躺下。
他就么排斥吗?
总这样的话,猴年马月也没法和谢亦洲有个孩子呀。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床帐外却又传来脚步声。
下一瞬,一抹身影已经挡住她身侧烛光。
“我清理好了。”
谢亦洲就单膝跪在她身边,他手稍稍用力,将秦如颜捞起,一把揽入怀中。
“你真是......”
去清理三个字还没说完,唇瓣就被覆住。
接着整个人都被箍紧,腰间把着的手将她往起提了提,两人靠的更近。
“唔......”
秦如颜呼吸有些不畅,轻轻摇头,想要逃离。
谢亦洲稍稍离开,只给她片刻歇息的机会,头侧向另一边,更用力地吻了下去。
秦如颜眼眸倏地睁大,只觉再支撑不住,靠在他怀里,浑身软作一团。
像被控制的防备骤然打开,谢亦洲这一行动就再控制不住。
他贪恋地品尝着独属于他的香甜,不知疲倦。
“那发髻有多难绾?”
秦如颜听到耳边的轻声呢喃,不禁红了脸:
“你方才果真还没睡!”
她有些嗔怪地抱怨,头埋在他颈间。
谢亦洲扯唇,低头看她,手指穿过她发丝,一下一下地替她梳头。
“明日,再绾给你看。”
秦如颜双手环住他脖颈,主动反吻上去。
......
秦如颜是被屋檐滴落的雨帘叫醒的。
接连几日艳阳天,终于来了一场秋雨。
她前世就很喜欢听雨,这个习惯直到这一世也没有改变。
谢亦洲还在一旁熟睡,他胸间一起一伏,这次是真的睡着。
秦如颜起身下床,披上他挂在屏风边的衣裳,静静坐在窗边听雨。
雨丝顺着窗户的小缝飘进来。
她又摊开手去接,待手心都湿漉漉时,会心一笑。
雨滴的清凉,似乎抚平了她所有褶皱,也帮她暂时卸下心底疲累。
“仔细着凉。”
谢亦洲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默默看了她好一会儿。
秦如颜对上他漆黑眸子,点了点头。
“秋雨寒凉,却能驱走最后一分暑热。”
她有点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瞬,静谧,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