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亦洲刚冷却下来的脸登时又红到了耳根。
什么意思？
他视线看过去，秦如颜似笑非笑看着他，等他的回应。
“要我说，那肯定是没......”他话说到一半，被秦如颜清亮的眼神堵住。
她眼神里好像还有一丝期待？
“肯定是没毛病。”
谢亦洲改了口。
他虽不会说甜言蜜语，但自认为对秦如颜这个正牌夫人的情感并不比谢游对秦羽瑶的浅。
秦如颜再忍不住，捂唇咯咯笑起来。
让谢亦洲说谢游挂在嘴边的那些腻歪恶心的话，她都不敢想。
“不瞒世子，我自出嫁前，就不在意将来夫君是否会那些面上功夫。
与其满口敷衍虚假的花言巧语，我更希望两个人真诚坦率，不论何时都能互相搀扶，站在一处。
这就是我的心愿。”
秦如颜笑得轻盈，看向他的眼神也澄澈。
谢亦洲深吸了口气，一时竟忘了回应。
这是秦如颜第一次与他说起对夫君的要求，对婚姻的期待。
她说不在意花言巧语，只希望可以始终站在一处。
谢亦洲何尝不是这么想。
他怔怔看着秦如颜，反倒把她看不好意思起来。
秦如颜敛眸不再看他，顺手拿起桌边已经冷了的茶水轻抿一口，突然被呛到，轻咳了两声。
“还好吧？”
谢亦洲给她拍背，颀长身躯就挡在她跟前。
秦如颜一紧张，反倒咳得更厉害了。
她偏身躲过谢亦洲的手，想自己缓解一下。
在谢亦洲看来倒像是她不想让他碰似的。
谢亦洲手悬在半空，顿了片刻，轻声道：
“你刚才所说，正是我所想。”
秦如颜的咳嗽声戛然而止。
谢亦洲冷不丁这一句，却像突然而止的闪电般击了她一下。
仔细想想，谢亦洲似乎的确与她一样。
总是做的多，说的少。
他这句话，发自内心，因为太过真诚，甚至让秦如颜在这一瞬间，重拾了对夫妻之情的信心。
本来她方才只是逗谢亦洲一下，而后面所说，是她的心里话，但她说出来时并没负担。
因为她本没指望谢亦洲有回应。
当一句话说出口时，本来飘散了。
可如果有一个人听了进去，并且认真回应了。
那这句话，就不再是一句随随便便的话。
“谢游竟这么盼着我去北关，真难为他了。”
亏得谢亦洲一开始还对谢游抱着希望，以为他确实关心远处发生的旱灾。
可不想他心思完全放在了别处。
包括先前谢游执意要跟太子，谢亦洲和承庆侯都劝了，也劝不住。
他们二人当时何尝不是站在亲人的角度在劝他呢。
其实谢亦洲和承庆侯都设身处地在为谢游考虑。
可他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
既然如此，那他也没必要再顾念那点兄弟情。
“阴差阳错下，他倒是没称心，反倒世子认清了他的面目。”
秦如颜提起谢游，语气骤冷。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谢亦洲却察觉到了。
原先他将秦如颜只视为身边人，并没其他想法。
是以对她的在意并不深。
可现在，他即便不想在意，却也总能在意到。
为什么秦如颜对谢游的怨恨就这么深呢？
仅仅是因为换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