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阁内。
一片紧张气氛。
临近秋闱，在这里借读的学子们都忙着准备。
有的甚至桌前就放着一根尖利的锥子，犯困时便扎自己一下。
秦如颜进去找林鸣思，和柳畅两人的脚步都不由自主地放缓了。
“林兄。”
林鸣思正皱着眉头，手里毛笔尾快被他给咬断了。
秦如颜上前，掏出个盒子来，里面是两根崭新的狼毫笔。
“这怎么使得，我不能收。”
林鸣思推辞，被柳畅一把合上盖子塞回怀中：“少废话，收下。”
林鸣思：......
“那小册子，虽然只出了两册，但四方阁的人基本都看过了，听管事说，就连四方阁的阁主都看过了呢。”
林鸣思道。
秦如颜笑道：
“所以林兄你的名字在京都定然比原先要响亮了，待秋闱高中，定然御前提名。”
林鸣思有些脸红，眼神却是坚定的。
“还要多谢清音兄和柳兄，秋闱我定全力以赴。”
秦如颜赞许颔首，林鸣思此刻身上的少年意气，衬得他格外疏朗。
想到知松书局可以助他和其他那些寒门学子实现年少梦想。
秦如颜心底莫名地澎湃。
“林兄，我来有两件事，一是让你帮着看看新一批小册子的文章，还有就是给你提个醒。”
林鸣思接过那几篇文章，他只随意翻了几下。
就基本看出好坏来。
“这篇不行，其他的都可以。”
简短，但一针见血。
秦如颜将他挑出的那篇单独折起，又道：
“现在许多人都注意到你了，还有四方阁几个有才华的学子，如果谁来找你，不要搭理他们。
只管专心准备秋闱。”
她这话说得真诚，林鸣思听罢竟先一愣。
然后才恍了恍神，木讷地点点头。
清音怎么对他这么好，这么体贴。
他实在感动。
“那你复习吧，若有需要，去书局找我。”
柳畅瞧见林鸣思一直盯着秦如颜看，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补充道：
“也可以去柳府找我。”
离开时，林鸣思出来相送，直把他们送出四方阁门口，又沿着街市往前走了一段路才回去。
成王坐在二楼，看见这三人，眼中闪过狐疑。
林鸣思身边那人，怎么这么眼熟。
再定睛一看，直接“腾”地一下站起身。
“怎么了爷？”
四方阁管事吓一跳，成王何时这么不稳重过。
成王没说话，视线死死盯着秦如颜。
他眼力一向很好，尽管秦如颜做了伪装，他还是认了出来。
“那人是谁，你可认识？”
成王视线没有移开，只用下颚轻点了点楼下。
管事道：“这便是上次谢世子寻的那位清音公子。”
成王眉梢微挑。
有意思。
谢亦洲来四方阁找人，却不知要找的人就是他枕边人。
这两人之间各自有秘密啊。
“你去跟着她，看看她去哪，回来告诉我。”
管事一路偷偷摸摸跟着秦如颜和柳畅。
他第一次跟踪人，步伐格外小心，边跟还边腹诽：
成王身边有武艺高强的侍卫，干嘛要派他。
跟到书局，管事就赶紧回去禀明了。
“去了知松书局？”
成王抿了抿唇，眸底意味不明。
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谢亦洲。
难道知松书局那个小册子，竟是他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