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书局店里四目相对了片刻，气氛沉默的尴尬。
谢亦洲嘴角抽了抽：“殿下？”
他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意思有话出去说，别占着人家的地盘。
成王却不挪动脚步。
这夫妻俩不点破，他就没法往下说了呀。
“谢世子当真不认识这书局的东家？”
成王欲言又止。
他与谢亦洲关系还没到无话不谈的程度，若人家有意隐瞒他，也能理解。
“殿下有话不妨直说。”
谢亦洲没空打哑谜，他清楚成王也不想打哑谜。
“这家书局的东家，你认识。”
成王笑了笑。
你让我直说，那我可就不气了。
谢亦洲：......
“何处此言？”
成王似没听到他的话，继续又道：
“你不但认识，你还和她很熟呢。”
他们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吴掌柜竖起耳朵，也不自觉地凑上前去听。
所以东家和承庆侯府有关系？
这位侯爷还叫他对面那人为殿下，可了不得了，只有皇子才被称为殿下呢。
吴掌柜又想听他们的话，又忐忑。
东家不在，这两位大爷若真闯进后院，他这号小人物根本拦不住呢。
谢亦洲心跳已经随着成王这几句话愈发加快。
他越是紧绷神经的时候，脸上越显得平静。
成王这几句话，像在冰冻已久的湖面上扔下一束火把。
让他心里沉寂的猜想流动起来。
“掌柜，今天书局忙吗......”
柳畅从家里溜出来放风。
照旧风风火火地进来。
话还没说完，就被吴掌柜眼疾手快地拉过去。
“柳公子，出大事了，东家不在，来了两位祖宗。”
他把经过与柳畅说了一通。
柳畅头开始还很平静，心想能出什么大事。
听着听着，眼珠子越瞪越大，视线也定定落在还在谢亦洲和成王身上。
他一改往日嬉笑，想了想，拍拍掌柜的肩头：
“我来解决。”
说着走到二人身边。
“二位找这书局东家？我就是。”
成王：......
谢亦洲：......
“在下柳畅。”
柳畅脸不红心不跳，才不管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人，继续自我介绍。
书局里没有他不知道的。
尽管问便是。
“柳？京都柳家？”
谢亦洲率先出声。
“正是，公子与我柳家有交情？那好，咱们还算熟人呢，快里面请吧。
吴掌柜说您几次要见我一面。”
谢亦洲并没回应他的热络，反而看了看成王，目光中带着质疑。
似乎在说，这就是我很熟的人？
成王一早调查过，本就知道秦如颜才是东家。
柳畅这几句话，哄不住他。
柳畅可不是会让气氛落到地上的人。
眼见两人都不说话，一手揽一个，推着就要往前。
谢亦洲率先闪开。
成王紧接着也站到一边。
柳畅两手扑了个空，也不觉尴尬，只是呵呵一笑。
成王拉着谢亦洲离开。
吴掌柜给柳畅竖大拇指：“还是柳公子能耐，笑着就把两尊佛送走了。”
柳畅神色却很担忧，喃喃道：
“他俩这明摆着就是来找清音。”
难怪清音一直不愿让别人知晓自己是书局东家。
合着有身份这么高的人关注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