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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山匪

    想我一世英名最后还是败在了自己的善良之下,看来我此后真的得好好反省一下自己。

    是不是不该多管什么闲事儿,我连自保都尚且费力,又谈何救人呢?

    而善心大发的下场,就是如今我被五花大绑的扔在一个黑黢黢的山洞中。

    外边冰天雪地的,可山洞中竟然还算得上有几分暖和。

    如果下次再看到路上有人需要帮助,我还会好心下马帮她一程吗?我不知道,只是,如果我不下马,当做没看见有人向我寻求帮助转身离开,只怕心中还是会有些许不安。

    山洞中只有远处有一个火堆,能将周围的黑暗驱散一些,我从黑暗中醒来,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火堆。

    那女子给我用的不晓得是哪里的迷药,我现在即便恢复了意识,头还是很痛,手脚更是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浑身上下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好厉害的迷药。

    只是不知他们到底为何要将我绑了来,我身上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腰间还佩着一把剑。

    如果不是为了求财,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犬戎人。

    “你醒了?”眼前突然出现一张美艳的面孔,我努力辨认了一番,才认出她就是那天扮作孕妇迷晕了我的女子,不过此时她脸上的妆容要比那天浓重多了。

    她看见我醒来了,便坐回我身边,倒了一杯奶茶递到我嘴边。

    “喝一点,天寒地冻的,别死了。”她说。谁知道她会在奶茶中又下什么毒?我别过头去,不肯张口。

    “不喝?”她挑眉问我。

    “不喝。”我冷漠的说。

    她见我醒来后不仅没有大闹,反而出奇的冷静,不禁有些刮目相看。

    “看不出你一个小姑娘,倒也挺勇敢的,我本以为你一醒来就会哭闹,连敲晕你准备的砖石都备好了,没想到你却这么镇定。”她笑吟吟的说。

    “哼。”我嗤笑一声,不搭理她。

    其实我不哭不闹,主要不是什么镇定,而是一来我知道哭闹无法解决任何问题,二来我被人绑着也不算是第一次了,所以多少有些见怪不怪。三来就是,我也确实半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别说睁开绳子,她现在即便没有绑着我,我想我也连站都站不起来。“哼什么哼?”她捏着我的下颌,迫使我没法合上嘴,然后不由分说将手中的那杯热奶茶倒进了我的喉咙里,一杯温热的奶茶下肚,我感觉自己周身的确是暖和了些,她后退一步,俯身不无恶意的问,“有毒吗?你觉得自己现在是死是活?你现在就好比刀俎上的鱼肉,我若是想杀了你只在翻手之间,还用得着浪费我的毒药?”

    “你不是犬戎人?”我仔细听她说话的语调,没有半分犬戎人的痕迹,“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捉我?”

    “捉你自然是为了换钱,否则你说呢?”那女子又往柴堆里添了几支薪柴,问我。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有些哭笑不得,若是她知道我手中还捏着号令十万苏家军的虎符,她还能不能那么闲适的说出捉我是为了换钱的话。

    “你是谁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她说,“但是你看起来就不像是缺钱的,我们山匪绑了人自然就是为了换钱,你身上的迷药若是过了药效就赶紧修书给你的家人,让你的家人带钱来换,否则,哼哼!”

    她从腰间取出我那时用来刺杀她的匕首,在我的脸上轻轻比划。

    “你说,我是先在你脸上刻一只王八呢?还是先剜掉你的一颗眼珠子下酒喝?”这女匪首简直就是装腔作势的集大成者,她越是使劲全身解数想让我害怕,我便越是能够冷眼看她的表演。

    若是真想伤害我的人,又怎么会拿着小匕首在离我的脸还有三寸的地方瞎比划?

    真想伤害我的人只会二话不说先捏断我的手腕。

    “你这么漂亮,怎么会伤害我呢?”我毫不畏惧的盯着她,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不屑的笑,“你也不必在我面前瞎比划了,我身上现在迷药的药效还没过去,手脚动弹不得,等一会儿我的手能握住笔了,我便立刻写信给家人,成吗?”“你怎么一点都不怕?你不怕我真的会毁了你的容!”女匪首狐疑的问。

    “你除了迷晕我绑来我之外,没有做任何伤害我的事儿。”我说,“怕我冻着,将我安置在火堆旁。怕我染上风寒,等我一醒来就喂我喝热奶茶。我是真的看出你意在求财,并不想伤害人质半分。这么好说话,当山匪没几天吧?”

    笑话,我有那么多次死里逃生的经历,又岂会被一个小小的山匪吓着?

    “哎……”那女匪头突然感慨的坐在了我身边,说,“现在世道这么乱,连绑票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了,我们黑风寨很有原则底线,一向主张不主动伤害人质,除非对方实在是不肯配合。倘若所有人质都像你这么识趣又体谅人就好了,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质被挑断了脚筋了。”

    我听了女匪头的话,不动声色的曲了曲腿,将双脚往回收了几分。

    “互相体谅……互相体谅……”我厚颜无耻的笑着,“我们人质也不过是想花钱图个平安,能给得起还说什么呢?连讨价还价都免了,只要我能活蹦乱跳的回去,多少钱都没问题。”

    “对了,听口音,姑娘好像不是北地人,家乡何处?”女匪头显然很是健谈,竟然不见外的问起了我的家乡在哪儿。

    “家是长安的。”我笑了笑说,“才来白梧城几个月。”

    “长安好啊!为何不在长安待了?却跑来白梧城?白梧城地处大曦和犬戎交战之处的要冲,这么危险,有什么好的?”女匪首莫名其妙的问,“我们相遇之时你身在白梧城以北犬戎的国境中,多危险!”

    是挺危险的,我心道,这可不就被山匪绑了嘛!

    “长安待不下去了,只好铤而走险来了白梧城。”我讪笑着说,“和朋友有个约定,我得陪他在此住两年左右。不过两年时间过得很快,往后要去哪儿我也不太清楚,估计是不会再回长安了……”

    女匪首没有接话,而是皱着眉默默打量着我,眼神中有几分犀利与防备,不知我是那句话没说对,引起了她的警觉,为了防止多说多错,我还是适时地闭上了嘴。

    “你到底是什么人?”她突然问,“我刚才竟然差点被你的花言巧语蒙了眼,我早该想到一般姑娘怎么会冰天雪地的穿行在战地,何况你身上还配着一把长剑。你虽然全身动弹不得,但是对我没有半点恐惧之意……”

    “我除了发自本心的夸了一句你生得好看,又说什么花言巧语蒙蔽你了?”我无奈的看着她,“我现在被你绑着动弹不得,难道还能整出什么花样?您也算是老江湖了,总不该怕我这小家雀吧?你可是黑风寨的众匪之首,拿出你身为匪首的尊严!”

    女匪首听了我的话又陷入迟疑之中。“二当家,查出来了,这丫头身上的佩剑是曦朝大军的统一佩剑。”我抬眼看去,从山洞外跑进来的人竟是当时拦在马前逼停了我的老者,他手中捧着的可不是我的佩剑吗?

    还没用那柄剑上战场砍杀过敌人,却被山匪给收缴了。

    那老者揭穿了我的身份,我心中顿时有几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