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真相
张雨竹仿佛一直在于内心争斗，以至于眉头时而皱着时而舒展，终于她鼓足勇气。
“你的怀疑不无道理。”
她埋下头，为了让苏蔷彻底放下戒备心，她不得不将自己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说出来。
苏蔷眼底闪过一丝惊诧，怎么也没想到张雨竹会在这个场合说这些话。
她撑着半边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也是难为张雨竹了。
张雨竹再抬起头的时候，一双泪眼无比朦胧，看着着实让人可怜。
“那几个孩子都是我的朋友，我……”张雨竹已经泣不成声，这里并不是她在装作伤心，而是这段记忆真的让她痛不欲生。
每每想起来就会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尤其是几个朋友凄惨无比的死状，这几年来一直纠缠着她。
总是想忘记，也总会在午夜梦回。
“不是故意的！”
终于张雨竹崩溃地捂着脸，这么多年来这个秘密她从未和任何人说过，苏蔷还是第一个。
苏蔷眉头微皱，对张雨竹的自述并不感到意外，甚至一切都在她预料之内。
她手里的确没有张雨竹杀人的证据，但是根据那几个小孩儿狰狞无比的死状也能猜出个七八分。
张雨竹哭了好一阵，拿着纸巾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当年，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体内的怪力失控。”她狠掐着手心上的肉，声音颤抖着，“我就好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子一样，不，那一刻我变成了野兽。”
她回忆着，几年前的画面历历在目，就好像发生在昨天……
那些记忆实在是太恐怖了，就好像烙印在脑海中一样不停地回放。
以至于她的身体就像是筛糠似的不停地颤抖，哪怕如此，张雨竹还是深吸一口冷气，将心中的恐惧压了下来。
这些并不是她的错，是体内怪力的错。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后，我才发现他们几个都被我掐死了……”
张雨竹哭得泣不成声，说话也有些含糊不清。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苏蔷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张雨竹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仍然是一副冰冷的模样。
她撑着脸，另一只手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衣服扣子。
张雨竹擦干净眼泪，眼睛哭得红肿，“你有没有被吓到。”
她强颜欢笑地看着苏蔷，“因为我们要合作嘛，所以我就想把这些都告诉你。”
“嗯。”苏蔷扭动几下脖子，一直撑着半边脸脖子都有些僵硬了。
“我并不意外，只是苦于没有证据罢了。”
她顿了顿，看着眼睛肿的跟包子一样的张雨竹莞尔一笑，“不过呢，现在有了。”
张雨竹怔了怔，本以为苏蔷会动容，没想到她没什么反应还笑了出来，似乎把她说的这些话都当了证据。
她的心整个都提了起来，她什么时候发现了？张雨竹嘴角抽动几下，压下心中的慌乱，撇着眉，佯装着听不懂地干笑道：“苏蔷，你怎么这么说呢？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苏蔷笑着，笑意未及眼底，“你不明白吗？”
张雨竹的笑容霎时凝固在脸上，拳头越攥越紧。
她用力咽了一口口水，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张雨竹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回忆苏蔷进来到现在说的每一句话，她一直不咸不淡得，脸上的表情也没察觉出任何异样，怎么就发现了呢？
不管怎么想，张雨竹都想不明白。
或许苏蔷在骗她，又或许是在怀疑她。
张雨竹这样在心里安慰自己，殊不知苏蔷早已将她看明白了。苏蔷没有多余的精力和张雨竹打哑谜，怪医说不定就在这附近盯着。
“没用的张雨竹。”她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勾起唇角，缓缓道：“你真以为我两手空空得就过来了吗？”
张雨竹咬紧下唇，心里有些慌了，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前倾。
“你一直在怀疑我！”她拧着眉，捏着拳头气得浑身发抖。
谈什么合作？！苏蔷从一开始就怀疑她！
苏蔷挑眉笑道：“不然呢？”
她翘着腿，眼神轻蔑，“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苏蔷凑近张雨竹，端住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难道等你把我坑了吗？”
张雨竹浑身凛然，眼睛瞪得跟核桃一般大，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蔷颤声说：“你都已经知道了？”
“是。”
苏蔷再次坐正，“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还要多谢你提供的证据。”
苏蔷捏着那颗扣子，笑容愈发深邃，“多亏你的深情自述，这些话都已经直播给警察了。”
原本也没想做的这么绝对，为了以防万一才带上微型窃听器。只要她这边出什么状况，张骞就会将窃听的内容转给警察。
张雨竹棍子似的立在原地，目光呆滞的看着苏蔷。千算万算没算到苏蔷还留了这么一手，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那些真相岂不是……
她越想越惊悚，身体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头贯彻到脚。
苏蔷环抱着双臂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傅钺在旁边的房间，就等着我放下戒备后对我动手。”张雨竹咬紧下唇，全被看透了！
她双目赤红地瞪着苏蔷，腾地跳起来张牙舞爪地扑向苏蔷。
不但计划失败了就连事情的真相也暴露了，不出乎意料的话经常很快就赶过来了。
几年前的凶杀案再没有证据又如何？苏蔷已经拿到了她的口供。
张家在商界的势力再强大这次也没办法再保她了，等待她的也只有无尽的牢狱之灾。
到时候……惨的只有她一个人！
不，绝对不能这么结束，死也要拉着苏蔷这个贱人垫背！
“苏蔷，我要杀了你！”
张雨竹无比狰狞，龇牙咧嘴得恨不得将苏蔷生吞活剥了。
苏蔷脸上一派平静，只是闪身，张雨竹就扑了个空。
她无比狼狈地朝前踉跄几步，险些有些不稳地摔倒在地上。
“你为什么要出现！”她声嘶竭力道：“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