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符牌
许辉站在林岩和李朗的身边,分别向两个人做了介绍,李朗见许辉和郑有为都对林岩十分的信任,于是也放下了戒备之心,接纳了林岩的到来。
李朗站在地牢的门口,他向四周看了看,见方圆数里目及之处,都是荒凉的杂草和碎石,并无可以容人藏身的地方,这才收回视线。
李朗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林岩和许辉,对着两个人说道:“给你们看一个东西。”
李朗的手伸进了胸前的衣襟,他从衣襟里掏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那东西很是小巧,刚好可以完美的握在手中。
他将手掌摊开,谨慎的看了看许辉,然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许辉的手里,许辉顿时被手里的东西吸引住了。
林岩也凑近许辉,他看到许辉的掌心躺着一个小巧的符牌,四四方方一个,堪堪是掌心的大小。
看那符牌的色泽和质感,林岩猜测,那应该是一个铜质物品,在这个时代,铜制品虽不属罕见,但是能做工这么精细的铜制品,断然也不是寻常人家可以得到的。
此刻西沉的夕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山去,夕阳的余晖红彤彤的照亮了许辉手中的符牌。
林岩看到那小巧的符牌上,竟然还雕刻着一些细密的纹路,这纹路看起来令林岩感到非常的眼熟。
许辉看林岩盯着他手里的东西在看,于是抬起手掌凑近了林岩的眼睛,林岩眯着眼睛仔细的看了看,她赫然发现那些细密的纹路竟然是一朵朵的正在绽放的梅花。
这让林岩大脑里瞬间想起了什么,想起了前天夜里在鬼哭岭那惊险的一晚,那是他也见到过这种梅花纹路,只不过是在鬼哭岭山上出现的神秘马蹄印里,那马蹄的蹄铁就是梅花纹路。
“这是那些北蛮贼人特殊的标记,北境军中制式蹄铁就是梅花纹路,这个符牌显然是与北蛮贼人有关。”林岩在心中快速的思索着。
除此之外,林岩还注意到,在那符牌的背面,似乎还雕刻着两个字——“通钥”。
“通钥?”林岩在心里细细的揣摩着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
许辉摆弄着手中这个四四方方的铜质符牌,他抬头看向李朗,“李老头儿,你给我这个是什么意思?这是干什么用的?”
李朗对着许辉咧了咧干瘪的嘴,露出了那一排枯黄的大牙,“这是从拓跋峰岩的贴身物品里搜出来的,我觉得这东西不简单,就拿给你们看看。
拓跋峰岩似乎也不是很清楚,这个物件是干什么用的,但据拓跋锋岩所说,他们在黑山堡的北境人,几乎人手一块。
我猜测这东西应该是与北蛮贼人的沟通有关,既然这东西叫“通钥”,很可能这东西就是他们之间沟通交流的秘药,互相验证身份用的。”
许辉听后,瞬间恍然大悟,他对着李朗点了点头说,“厉害了,李老头儿,我觉得你说的对,应该就是这个用处,要不然他怎么会贴身放在身上,还放的那么隐蔽,肯定是有重要作用的。”
说着,许辉便将手中的符牌举起,递给了林岩,许辉看向林岩,说道:“林兄弟,这东西放你那儿吧,我这个人毛毛躁躁的,万一丢了可不太好。”
林岩看着许辉手中的这个四四方方的小符牌,他也没有推辞,坦然的从许辉手里接过了这个符牌。
李朗看了看许辉,又看了看林岩手中的符牌,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看许辉对林岩如此毫无保留的信任,索性就闭了嘴,也不再多说什么。
“拓跋锋岩现在怎么样了?他都交代出来什么了?”许辉看着李朗,期盼的问道。
李朗那凹陷的眼珠骨碌碌地看了许辉一眼,他没有正面回答许辉的问题,而是微微的叹了口气,“唉,此贼冥顽不灵、极其顽固,想要撬开他的嘴可不容易。”
听到李朗这样说,许辉期盼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他伸手在自己的脑袋上胡乱的揉了两圈,焦躁地说道:“那怎么办?抓了他又审问不出来东西,眼看今天就快过去了,该怎么对明天的事情做出应对之策?!”
林岩听到李朗的话,心中也是一顿,此刻他们手中唯一掌握的主动权就是拓跋锋岩这张底牌,若是无法撬开拓跋锋岩的嘴巴,不能从他那里得到有关明天黑河计划的事宜,那他们仍然处于极度被动的状态。
敌在暗我在明,这是他们在一开始就所处的劣势,北蛮贼人在暗中的行动,他们看不透、摸不着,而他们的一举一动,则会被暗中潜伏的北蛮贼人尽收眼底。
林岩感觉现在的情况十分的危急,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百户所内的内奸就在林岩的身边,甚至林岩大概已经能猜测到那个人大概是谁,但是目前林岩并没有掌握到实质性的证据,他也不好擅自开口去揣测污蔑他人。
林岩把玩着手中的小小符牌,心中焦躁难耐。他瞥眼看见了对面站着的李朗,只见李朗面上的表情并不像他所说的那般无奈和失落,林岩敏锐地察觉到,李朗刚才应该没有向许辉说实话,他大概是想逗一逗许辉。
果然不出林岩所料,李朗看到许辉那抓耳挠腮的模样,当时咧着嘴乐呵呵的就“咯咯咯”笑了起来。
“咯咯咯……,小子,你这模样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这么耐不住性子,我只不过说是拓跋锋岩那家伙的嘴巴难撬开,又不是说没有办法撬开。
能进到我这地牢里的人,哪一个不是竹筒倒豆子一字不落的全说了,还有撬不开嘴巴的事情吗?
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在我手下过审的有多少个人,哪一次不给你们审问了你们需要的东西,连老郑都知道对我百分之百的信任,你小子怎么就不能信任我一下?”
许辉看着李朗,听李朗如此这般一说,顿时幡然醒悟,“哦~李老头,原来你是在哄我呀,我就说在你这从来没有听说过有撬不开的嘴巴,怎么这拓跋锋岩就这么难对付了,竟然让你没有审讯出来?”
“我说呢,原来你是在逗我呀,你没事你诓我干嘛呀,害我白白着急一场。”许辉佯装恼怒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