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嫔却还是冷哼道:“皇上不入后宫,便是嫔妾们想要好生伺候,都不得机会。”
太后沉着脸。
秦贵人附和道:“嫔妾也是不曾见过皇上的。”
她垂下眼皮,又朝着赵贵人和郑贵人看去。
三人和慕容晓他同时入宫,同气连枝。
在受宠之前,便是一条船上的。
慕容晓一贯温温柔柔,轻声道:“嫔妾不望皇上宠爱,便只求后宫和睦,皇上太后身体康健。”
“只是,皇室子嗣甚少,如今北国制出了火弹炮,一贯对我北原虎视眈眈,长此以往,只怕……”
“只怕邻国群起而攻之,我北原皇室凋零,无应对之力啊。”?
她口口声声都是为了北原,为了皇室。
却也字字句句,都想着让皇帝入后宫。
宫中的女人,人人都想受宠,得到皇恩。
可眼下,除却中宫皇后,却无人得到皇上青睐。
赵贵人附和道:“诸多姐姐言之有理。”?
郑贵人道:“嫔妾也想为皇室延绵子嗣,为皇上太后分忧……”
众嫔妃多为抱怨,怨气十足。
柳淑妃面色一闪而过的阴险之色,柔声道:“皇后娘娘怀有身孕,皇上多去万和宫也是应当的。”
“兴许,等皇后娘娘腹中胎儿稳固,皇上便会想起各宫姐妹了。”
有了她这番话,更让皇上不入后宫的罪过推到姜弥月身上。
众嫔妃纷纷面露难过之色,朝着太后看去。
太后脸色难看,厉声道:“皇室重中之重,便是延绵子嗣,皇后腹中胎儿自会有太医们照料。”?
“皇后,你趁着怀孕,让皇帝多入后宫,难不成,你要专宠吗?”
“哀家从未听过,中宫皇后怀玉,后宫嫔妃不能承宠的道理!”
太后眼神犀利,多为怪责。
以往太后对姜弥月态度还算和善,如今却一次比一次苛刻。
姜弥月神色淡然,眉眼清冷怼道:“近日前朝动荡,皇上肃清叛乱党羽,连我万和宫都是鲜少踏入的。”
“太后,臣妾斗胆说一句,皇上不入后宫,又岂是臣妾可阻止的?江山社稷的安危,自是比后宫嫔妃承宠重要。”?
太后怒然拍桌,“皇后这是在怪责哀家吗!”?
“臣妾不敢。”
姜弥月神色沉静,一双眸子古井无波,不为所惧。
“臣妾以为,国家大事当前,子嗣即便重要,也要先攘外,后平内,先有国再有家。”?
“若然,即便皇上入了后宫,便是嫔妃们怀上子嗣,也无济于事。”?
姜弥月一番话明明语气沉静,却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即便身为太后,也被这番话说的无言以对。
姜弥月气息沉静大气,尤其一双眉眼平静淡然,气质雍容华贵,即便是看一眼,也能拂去人的心头浮躁。
陈婕妤看一个个哑口无言,公然附和叫好。
“皇后娘娘为皇上,为北原江山,让人佩服。”?
众人面色难看。
只因为这个时候如果再驳斥皇后,等于不认可江山社稷稳固这句话。
如此一来,传到皇帝那去,也是要被责罚的。
太后气得不轻,却也无法反驳。
直到姜弥月告退离开,太后抓着那梨花木的圆椅扶手,目露怒色,“她真以为成了皇后,就能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吗?”
留下的只有慕容晓和柳淑妃。
柳淑妃柔声宽慰,“太后息怒,皇后娘娘如今怀有身孕,又深得皇上宠爱信任,不好与她起争执的。”?
慕容晓幽幽叹息,“皇上几番听取皇后娘娘的建议,都说后宫不得干政,可皇上此番,未免不是纵容皇后。”?
太后满面怒色:“难道这江山,要改成他们姓姜的吗?皇帝如此糊涂,哀家岂能眼睁睁看着他如此昏庸!”
“祖宗有训,后宫不得干政,皇后的手都伸到前朝去了,皇上难道还要继续纵容!”
柳淑妃垂下脸,一脸担忧道:“太后,前朝大臣敢怒不敢言,嫔妾还听闻,周太傅举荐赵璟为当朝新丞相。”
“北原人人都知道,赵璟赵大人是皇后娘娘所举荐,先是平了江中水患,而后皇后又为了水患捐钱……”
“只怕,只怕……”
太后听出她欲言又止的意思,沉声道:“你说,只怕什么!”?
柳淑妃小心翼翼道:“只怕,这一切都是皇后为了掌握皇权,步步为营,处心积虑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