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你心存歹念，便不会中计。”萧睿无情的看着她。
对她，不曾有过半分情感。
哪怕一点点都没有。
今晚的事，的确本身就是个局，宫宴结束，他本以为她知道收敛，不会再做出什么来。
却没想到还是死性不改，竟然还敢下药。
他喝多了是真，喝下那醒酒汤也是真，因为他一早就和皇后商量了对策，若真被下了药，也会及时送解药来。
但没想到，檀香竟然被人做了手脚，以至于药量加重，差点连宋鸣都没有办法。
当时他躺在床上，虽昏沉无力，可他们说的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如此，柳美人一点也不意外，却还是难以接受，笑得悲凉。
“果然，果然是你和姜弥月一起算计我。”
她早该想到的。
换做平时，容公公怎么可能轻易让她进来伺候。
可她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没想到，还是逃不过萧睿的无情。
“为什么！”
柳美人收了笑，满是泪痕的脸上充满不甘，“明明是我比她先入宫，为何你就是那么宠着她，却不愿意看我一眼？”
萧睿神色漠然，“她没有你这种蛇蝎心肠，今日的你若换成是她，她只会自请出宫，也不会对朕做出大逆不道的事！”
柳美人吼道：“你又怎会知道！今日不受宠的是我，不是她，倘若换成她，只怕她比我还歹毒！”
“她不会。”
萧睿斩钉截铁，威严之余又再看向姜弥月时，尽带柔情，“她这人，从来不屑做这种事，否则今日，便不会入了宫，成了皇后。”
这句话，暗指武侯府的事。
当年姜弥月自请休夫下堂，北原上下，差点人人都忘了。
柳美人愕然。
她再没了言语，瘫坐在地上，发出惨淡绝望的笑。
输了，她输的彻彻底底。
姜弥月心头如被敲了下，惊喜的看着萧睿，心头一暖。
没想到在萧睿信中，竟是对她如此高看。
她看向了柳美人，斥责道：“你任何事情，总能怪在别人身上，这是你大错特错的地方。”
“当日你利用本宫的事，已经对你既往不咎，为何你要重蹈覆辙，不思悔改？”
她对柳美人再无半分同情，冷道，“你对秦贵人下药一事，关护卫早已查明，证据确凿，若今夜你不做出此等事情来，尚且能饶你一命。”
“你给我闭嘴！”
柳美人咬牙切齿，怒瞪着姜弥月，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成王败寇，今日一切，我都认了！”
“但是姜弥月，你所做之事，当真清清白白吗？”
姜弥月看着她早已没有理智的脸，一字一句，“本宫无愧天地，自然清白！”
“是吗？难道你敢说，你和皇上在明昭寺当真无事？”柳美人厉声质问。
姜弥月不由被问住。
这件事，即便当初武柳城和姜玉瑶害她在先，却的确难以问心无愧。
众人神色一震。
尤其宋鸣，不由看向了姜弥月，眉头微微压起。
萧睿龙颜大怒，眼底杀气一跃而起，“柳美人屡屡以下犯上，罪无可恕，来人，把她带下去，赐死！”
柳镇远满脸骇色，急忙磕头，“皇上，请皇上开恩，看在小女侍奉多年的份上，饶了她死罪吧。”
护卫进了来，朝着柳美人走去。
柳美人却如癫如狂，“别碰我！”
“萧睿！你心虚了是吗？我敢承认当日在明昭寺，我的确给你下了药，那你呢？你敢承认当日在明昭寺冒犯臣妻吗!”
“姜弥月如今是皇后，可你比任何人都清除，当初她还是武柳城的夫人，皇上你贵为天子，做出这种事情，又有谁来治你的罪！”
柳美人彻底豁出去了，眼泪疯狂滚落。
她看着跪在地上，害怕无比的父亲，绝望的仰头。
“是我错了，我就不该入宫，我若不入宫，便不会有今天的事。”
柳美人红着眼对萧睿道，“今夜之事，是我一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更是与柳家无关，嫔妾恳请用我一人之死，换我柳家上下数十人的命。”
说完，她一步步走向姜弥月，在她耳边说：“姜弥月，难道你就不好奇，为何当初刺杀武柳城的人，却刺了你？”
姜弥月一怔，“什么意思？”
柳美人却发出得意地笑，“你一受伤就被送去南城，又多年无法回京都，你难道就真的，没怀疑过什么吗？”
话罢，她大笑着，忽然用力冲向雕龙圆柱上，脑袋狠狠撞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