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爷打探消息的速度那叫一个快,周姥爷和阎埠贵这棋才没下几盘,就瞧见韩大爷脚步匆匆地回来了。
只见他脸上带着一脸兴奋的表情,脚步轻快得仿佛年轻了十岁。
一进院子,他就径直拿了个凳子,“啪”的一声,稳稳地放在周姥爷和阎埠贵旁边,紧接着一屁股坐下。
随后,他伸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茶缸,猛地灌了几口水,显然是一路小跑,渴得不行了。
这才把茶缸放下,韩大爷迫不及待地说道:“好家伙,见过勇的哈,没见过这么猛的。
这老李头哈,还真就瞧上贾张氏了。
哎,你们刚才跟我说的时候吧,我都没信。
谁承想哈?哎呦喂!”
韩大爷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仿佛这个消息实在太过惊人,让他到现在都还觉得不可思议。
周姥爷一听,赶忙放下手中的棋子,身子往前倾,急切地问道:“快说说,这老李头到底啥情况?怎么就看上贾张氏了呢?”
阎埠贵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韩大哥,你可别卖关子了,赶紧给我们讲讲。”
韩大爷抹了抹嘴,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这个老李呀,是去年从苏州那边回来的。
听说是当年响应号召出去支援建设,这一去就留在了那边,连孩子也都是在那边长大的。
后来他退休了,心里头念着老家,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回四九城安享晚年。
他在咱这有套老房子,之前一直租给别人住,这回回来就自己住进去了。
他老伴呢,也是前些年就没了。
巧的是,他住的那个院子里,有不少住户都是打小跟他一起长大的老邻居,这也是他选择搬回来的一个原因。
前段时间,他出去溜达的时候,突然身体不舒服,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正好贾张氏路过看见了,赶忙把他送到了医院。
就这么一来二去的,两人就认识了。
嘿,你们猜怎么着?
这老李头竟然就看上她了!
哎呦,哎你们说啊,这老头是瞎吗?
咋寻思的呢?
我还听他跟人家说,说他相信人是能改变的,还说贾张氏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贾张氏了,人已经变好了。
哎呀,我老头子活大半辈子了哈,就只听说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没听说过去劳改两年,下下地,吃吃苦,人就变好的了。
就说农村里那些不干活的二流子,被逼着下地干活,也没见谁就真变好了啊,这不是扯淡吗?”
韩大爷一边说,一边激动地比划着,脸上满是对老李头这番言论的不屑与无奈。
周姥爷听了,一言难尽的说道:“这老李头,真是老糊涂了!
他在外面待了那么多年,对贾张氏以前在咱这儿干的那些缺德事儿是一点都不了解啊。
就贾张氏那德行,怎么可能说改就改?
他还真以为去劳改一趟就能脱胎换骨了?
简直天真!”
阎埠贵也在一旁连连摇头,满脸的不赞同:“可不是嘛,这老李头也太轻信人了。
虽说人心都是肉长的,贾张氏送他去医院,他感恩图报没错,但也不能仅凭这点就认定贾张氏变好了呀。
这贾张氏是什么人,咱们还不清楚吗?
老李头要是真跟她在一起,以后有得苦头吃。”
韩大爷叹了口气,说道:“我看这老李头啊,大概是一个人在外面漂泊久了,孤单惯了,突然有人对他嘘寒问暖,就昏了头。
再加上他对贾张氏以前的恶行没亲眼见过,才会被她给迷惑了。”
阎埠贵思索片刻后,说道:“要不咱们找几个老街坊,一起去跟老李头说说贾张氏以前的事儿,让他清醒清醒?”
周姥爷皱着眉头,担忧地说:“这办法行是行,但老李头万一觉得咱们是在故意抹黑贾张氏,反而适得其反呢?
毕竟他现在对贾张氏正有好感,未必能听得进去咱们的话。”
韩大爷继续说:“我把那个老李头儿子女儿在苏州什么地方上班,还有他们叫什么名字啊,都打听到了。
哎呦,儿女啊,工作都挺好的,蛮有出息的都。
你说他这个糊涂样子,是怎么带出这么好的孩子的?”
韩大爷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头,眼中满是疑惑。
周姥爷听了,忍不住接过话茬:“这老李头啊,说不定在教育孩子上倒是一把好手,可自己的事儿就拎不清了。
估计是在外面这些年,光忙着工作和照顾孩子,对人心险恶这方面都没什么防备了。”
阎埠贵也附和道:“是啊,看他这情况,在外面生活得顺风顺水,哪能想到回个老家,还被贾张氏这种人给骗了。
他儿女要是知道他爸这么轻易就看上贾张氏,指不定得多担心呢。”
韩大爷接着说:“我还听说啊,他儿女都挺孝顺的,经常给他写信,让他在这边照顾好自己。
要是他们知道他爸现在这状况,估计得立马赶回来。”
……
周姥爷匆匆回到家,一进门就瞧见周姥姥正在院子里择菜。
他赶忙快步走到周姥姥身边,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将从韩大爷那儿打听到的所有消息,一股脑儿地都跟周姥姥说了,包括老李头儿子女儿的工作单位和姓名。
周姥姥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你们几个男的先去跟那个老李头认识认识。
找个机会,旁敲侧击地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要是他真是个死心眼,就认准了贾张氏,那我就想办法通知他儿子女儿。
哼,我就不信哪个脑子清醒的人,会想要这么个后妈。”
周姥姥说着,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手上用力地揪掉了菜根,仿佛那菜根就是贾张氏。
周姥爷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先让老街坊们去探探老李头的口风。
不过,万一他真的听不进去,你打算怎么通知他儿女啊?”
周姥姥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这有啥难的,他儿女在苏州的工作单位咱们都知道了,写封信寄过去不就行了。
信里把贾张氏以前干的那些缺德事儿都写清楚,我就不信他儿女还能坐得住。”
周姥爷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地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周姥姥白了周姥爷一眼,没好气地说:“有什么不太好啊。
再说了,咱们这也是为他好,等他以后清醒过来,说不定还得感谢咱们呢。”
周姥爷无奈地笑了笑,知道周姥姥一旦决定的事儿,谁也劝不动。
“行吧,那就按你说的办。
我这就去跟老韩他们商量商量,看看怎么去跟老李头接触。”
说着,周姥爷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准备出门。
周姥姥在后面喊道:“你跟他们说,一定得注意方式方法,别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