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好生歇息,乖啊。柔娘慈爱地说。
沈清芙笑道:那好,我等着吃了。
柔娘点头:嗯,咱们做的虽然没你做的好吃,但比远峰这家伙做的好吃多了。
沈清芙轻笑出声,心中涌起一丝暖意。
这时,萧南星拿着锅铲走来,问她:你缝了一下午衣裳,如何了?
沈清芙眨眨眼:还在做呢,等做好了给你看。
萧南星点了点头:那好,到时候你穿了给我看看。
沈清芙问:你那套呢?
萧南星抿了抿唇:我那套还没做,我想先看你的效果。
她没说的是,这几日她一直在赶制兄长的长衫,自己的衣裳只能往后推。
沈清芙也没多想,只当是萧南星还不太能接受两个颜色拼起来的裙裾,想先看她穿。
夜幕低垂,萧远峰又抄写了一个时辰。
觉今日所抄的页数足够,便搁了笔,侧身看沈清芙还在缝衣,问她:还学么?
沈清芙放下衣料,眼中闪过期待:可以了么?
嗯,你过来。萧远峰拿出一张宣纸铺开。
沈清芙收了针线,站到他身旁,看他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
笔划较多,你先认识罢。他搁了笔。
我可以试着写么?沈清芙跃跃欲试。
萧远峰点头:可以。
沈清芙捏起毛笔,手有些发抖。
现代她压根没写过毛笔字,此次是她头一回执毛笔书写,不免紧张。
萧远峰看她笔尖晃悠,抬手稳住她手中的笔杆,语声温润:手得稳。
沈清芙深吸一口气,将笔看作手术刀。瞬间,她的手稳了下来。
萧远峰欣慰地点头:落笔。
沈清芙看向他:要不要先写一横一竖,从这开始?
无妨,今夜就写你的名字,放心大胆跟着描便是。他温声道。
沈清芙小心翼翼地落笔,描摹着自己的名字。虽然笔锋生涩,但字形还算可以。
萧远峰有些惊讶:你原本会写自己的名,对么?
沈清芙笑笑:自个的名字总得会写,对么?
萧远峰略略颔首:如此可先写横,每日写横起码五百遍。
沈清芙唇角一抽:五百遍?
嫌少?那就一千遍。
不是。
嫌多,嗯?
也不是,费纸。她俏皮一笑,我认识字会写字就成了,没想成为书法家。
你是我所教的第一人,我有责任将你教好。萧远峰神色认真。
沈清芙黛眉蹙起,没想到他还带强迫学成书法家的。
萧远峰没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时候不早,睡吧。
沈清芙将尚未缝好的衣裳收起来,嗫喏着唇瓣:可是床单未干,床没法隔开了。
沈清芙,你觉得你如今的情况,我能对你做什么?他的声音薄薄的,在夜里幽幽淡淡。
沈清芙一怔,随即脸颊微红。她忘了自己正值月事,萧远峰自然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
夜深人静,沈清芙躺在床上,听着萧远峰均匀的呼吸声,心中涌起一丝温暖。
虽然重生到古代,但能遇到这样的夫君,她觉得很幸运。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慢慢进入梦乡。
秋日的暖阳洒落在萧家小院,沈清芙坐在廊下,纤纤玉指翻飞,为家人缝补衣衫。
她眉目如画,一双杏眼清澈如水,嘴角噙着浅浅笑意。
不远处,萧北辰蹲在地上,专注地数着手指,时不时抬头偷瞄沈清芙。
嫂嫂,萧北辰忍不住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萝卜丝饼还要多久才能做好啊?
沈清芙抬眸,柔声回答:
再等一会儿,北辰。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向厨房走去。
萧北辰立刻跟上,像个小尾巴似的。
我去喊阿勇过来,好不好?他兴奋地问。
沈清芙点头应允。看着萧北辰欢快地跑出院子,她轻叹一声。
厨房里,沈清芙熟练地将萝卜切丝,和面,调馅。
不多时,香气便从厨房飘散开来。院墙外,萧北辰和阿勇探头探脑,使劲嗅着空气中的香味。
闻到了吗?萧北辰自豪地说,我嫂嫂的手艺可好了!
阿勇咽了咽口水,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他搓了搓手,有些局促不安:你们家那么干净,我会弄脏的。
萧北辰笑道:地上走路,又没什么的。
见阿勇仍犹豫,他也不强求,你等着,等吃食做好,我拿给你吃也一样的。
沈清芙端着一盘金黄酥脆的萝卜丝饼走出厨房。
她先给柔娘送去两块,又给萧远峰送去两块。
最后,她拿了两张牛皮纸,各包了两块萝卜丝饼。
一份递给院内的萧北辰,一份递给院外的阿勇。
阿勇接过饼,愣愣地看着沈清芙,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谢,谢谢嫂,嫂嫂。他结结巴巴地说。
沈清芙微笑着摇摇头:该谢北辰才是。
她转身回到堂屋,细嚼慢咽地品尝着自己的劳动成果。
柔娘满意地感叹:昨日一整天没吃到清芙做的饭菜,我都馋得慌了。
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扑通一声。萧南星惊呼:娘,阿勇跪下了!
柔娘闻言站起身来,沈清芙连忙搀扶着她走出门。
只见阿勇跪在地上,眼中含泪:婶婶,您能不能收养我?
柔娘面露难色:阿勇啊,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又是个眼瞎的,如何收养你?
阿勇转向沈清芙:北辰嫂嫂,您是好人,能不能收养我?
沈清芙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她看向柔娘,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柔娘解释道:清芙与你同年,怎么能收养你呢?
这时,萧远峰从书房走出,面色不悦。他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阿勇,眉头微皱。
阿勇见状,又跪向萧远峰:北辰兄长,您也是好人,能不能收养我?
萧远峰的表情更加僵硬,他看了眼沈清芙,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柔娘忍俊不禁:我大儿子也没比你大多少,哪里能收养你?
阿勇这才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连忙改口:
对不起,我是想说收留,不是收养。
他急切地解释道:
我可以住在自己家里,只是想时常能吃上一顿饱饭。我什么活都能干,还能帮忙看家护院。
说着,他又磕起头来:我只求一口饱饭,当牛做马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