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躺着一枚圆润小巧的珍珠耳钉。

    男人语调平淡,不经意地说出虎狼之词。

    “上次在车里,怎么不拿走?”

    宁姜脸都烧了。

    她一秒认出这枚耳钉,是上次在他车里那啥的时候丢下的,事后他就出差了,她也就没找了。

    宁姜迅速拿回耳钉,胡乱塞进包包里,窘迫着道谢。

    “谢谢京总。”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还有些困惑。

    以京辞的习惯,车里有什么不相干的东西,他会直接丢出去。

    这次怎么随身携带了?

    京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

    明明已经扔了。

    车都驶出去很远了。

    可半个小时后他又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回去,费了会劲儿,在草丛里捡起了那枚耳钉。

    真是疯了。

    电梯顺利到达一层,宁姜出了大楼,发现京辞是下来拿外卖的。

    外卖架上只有一个大袋子,京辞径直过去拎起来,“哗啦”一声,袋子破了,里面的东西零零落落掉了一地。

    宁姜跟在后面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但想到他是她老板,且报复心强,她殷勤点总没错。

    宁姜三两步过去,蹲下去和京辞一起捡东西。

    手捡起一条长盒子,她随意瞥了下,盒子上印着几个大字:男士内裤。

    是个国产品牌,纯棉类的。

    原来他也会穿普通平价的内裤啊?

    她还以为他只会穿某某世家呢。

    另一只手随意一探,又是个小盒子,这次更雷人……

    宁姜手指僵了几秒。

    “看什么,没用过?”

    耳边传来男人凉飕飕的嗓音,透着几不可闻的嘲讽。

    宁姜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把一堆东西塞进塑料袋里,仓惶地起身逃走。

    “我要回去了,京总您慢慢捡,再见!”

    直到坐了四十分钟公交回到家,她脑子里还充斥着同一个问题。

    又是新内裤,又是新措施的。

    周一,宁姜顶着两个黑眼圈去公司。

    周末又接到了一个伴舞的兼职,赚了一笔兼职费,快到月底了,好在疗养院的费用也快凑齐了。

    中午和同事在食堂吃饭的时候,远远看到了胡诚。

    胡诚一看到她,“蹭”的站起身,连剩下的饭也不吃了,端着饭盘飞快跑了,心虚地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身旁的同事亭亭奇怪地问:“姜姜,那个胡诚怎么看到你就跑啊,你们之前关系不是很好吗,最近都不打招呼了?”

    宁姜笑了笑:“可能我转部门了,不方便吧。”

    “我们部门有什么好躲的,他又没犯法,怕什么。”

    宁姜眼眸沉了沉,唇角轻扯:“说不定就是犯法了呢……”

    “嗯?你说什么?”亭亭忙着选菜,没听清她的话。

    “没什么,东坡肉要吃吗,给你夹一块。”

    “好呀!”

    宁姜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回到工位上,摆弄着碎了屏的手机,脑子里全是沉重的负担。

    胡诚那边的线索断了。

    京在寅的卧室又找不到任何证据。

    看来上次打草惊蛇后,京在寅把那个含有宁曜的u盘转移了。

    她得去医院找一趟京在寅,再次打草惊蛇,迫使他露出马脚转移u盘。

    真相险中求才是硬道理。

    但她一个人不敢去。

    宁姜想了想,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把目标放在她的交易搭档权野身上。

    她起身去楼梯间,厚着脸皮给权野打了个电话。

    “权先生,我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