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

    她重复了一遍:“我不说。”

    “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并且会一直发生下去,京总,我们之间该结束了。”

    她低着头,极力压着嗓子里的颤抖。

    “我很感谢你曾经答应跟我交易,但不是一辈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们最后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就够了,不是吗?”

    京辞深吸一口气,音调里是隐隐的不甘。

    “除了结束,就没有别的要跟我说的了是吗,一点话都没有?”

    宁姜掐住手指,保持沉默。

    她知道他想问什么。

    可是她无法回答他。

    那些不能说之于口的秘密,那些话带来的后果,她不能承接,也不配。

    她觉得她与京辞之间就该这样结束。

    纠缠的荒唐,结束的也仓促。

    她甚至没法要回自己的房子,因为她的钱没有存够。

    算了吧。

    算了吧。

    就这样。

    人生能完成一项执念已经很感恩老天开眼了。

    另一项,就当是遗憾了。

    “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条件。”京辞冷不丁地开口,“你是不是忘了,你说过的,随时可以来兑换这个条件。”

    宁姜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件事。

    是上次京在寅出院,京辞要带她回老宅吃饭,宁姜用一个条件跟他换了自由权。

    当时,她以为京辞是想睡她,但还要她亲自开口求他。

    又想要,又不说。

    要别人主动往他嘴里送。

    她默了几秒,突然抬手解开扣子,脱下外套,接着是内衬。

    “你想在这里做吗,我配合。”

    外面的光洒进来,朦朦胧胧的描绘着她的身形,前凸后翘,是优越的舞蹈生的身材。

    京辞却在这一刻没有任何想法。

    他抬手捏住她的手腕,冷冷说:“我想让你嫁给我。”

    什么?

    宁姜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愿意吗,和权野取消婚约,你嫁给我,我做你的后台。”

    京辞盯着她,一字一顿说:“反正我们彼此这么熟悉,你想要的,权野能给你的,我都能。”

    自始至终,她不就是想要个保护伞吗。

    不就是想要个稳定的靠山吗。

    他能给。

    如果不相信在他身上能获得长久稳定的安全感,他不介意跟她领证,和她结婚,用她最信赖的法律做托底。

    “可是我不需要后台了。”

    宁姜轻轻地笑,笑得有些苦涩。

    “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一个公道,现在,这些我都快得到了,京总,我不需要后台了。”

    她补充:“我更不想再跟京家扯上半点关系,我看到‘京’这个字,就觉得膈应,憎恨,难受。”

    所以,我怎么可能加到我最厌恶的京家去呢?

    这辈子再沾上一点,都觉得恶心。

    宁姜就着他的手,把自己的内衬吊带滑下去,露出大片锁骨和肌肤。

    “如果要做,就尽快。”

    欠他的那一次兑换权,她希望他用掉。

    京辞定定看着她,许久都没有动,指尖下就是她裸露的肌肤,透着微凉的触感,是他曾经最喜欢最上头的。

    明明靠得这么近,甚至贴在了一起,可他却觉得她和他隔了一条银河。

    深得见不到底。

    “我不是要睡你,我是要问你,从你第一次爬上我的床到现在,除了利用,除了权衡,你心里有没有,哪怕一点点……”

    “没有。”

    宁姜打断他的话:“从来没有。”

    “好。”

    他吐出一个字,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彻底灭了,漆黑一团,融入夜色。

    宁姜看不见。

    京辞把手从她身上收回,什么也没做,转身就这样走了。

    “砰”地一声,是关门的声音。

    轻微的震动声砸在她的心上,蔓延四肢百骸,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憋闷,难受,丝丝缕缕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