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瑾回家后,父母并没有说她什么,她倒是有点觉得对不起她父母,后来她跟我说,是她表姐让她父母不要说她一句,不要去埋怨抱怨,不要去指责不要去吵架,自然而然的,一家和和睦睦清清静静。
这个攻心效果立竿见影,因为父母没有说她一句,一下子她心里充满了歉疚,觉得自己这样子离家出走让父母满世界乱找,甚至找到了我这里来。
而让朱瑾父母闭嘴的人,正是朱瑾的表姐,这个表姐的确有点本事。
很快,我有了跟她表姐面对面谈话的机会,才知道她是真厉害。
周末我出去了,先是打算今晚去和朱瑾约会,明天再去帮林丽茹搬东西。
今天朱瑾没有来接我,朱瑾说学校要加班开会,下班不了那么早,我只能自己找车坐车去市里。
周末回城的车多,站在监狱大门口没一会,就有出去城里的同事们车子出来了,因为我现在在监狱也是出名了的杂工和护士工,大家都认识我,搭个顺风车她们会很欢迎。
坐车到了城里,到了某个商场的楼下,坐在楼下等待朱瑾过来,她不停给我发消息,说开会还没有散会,让我多等一会儿。
只能多等一会儿。
百无聊赖间,去商场的商店里转转,看看有什么能给父母买的好东西。
转了一圈,发现有一家卖老人保健鞋的,我觉得挺好的,这个卖老人保健鞋的商店很大,竟然比耐克阿迪都大,而且还很多年轻人挑鞋子,看来都是给老人买鞋子的,鞋子也不贵,九十九打折七十九元,贵的也就两三百元。
我试了一下,这个感觉怎么说呢,就是比较轻,软,底子舒服,鞋面是布块较为透气,然后以黑色灰色为主色调,深受广大老人喜爱啊。
准备下单时,旁边有人跟我说,网上的更便宜。
我一扭头,哟,这不就是朱瑾的表姐吗,她怎么在这里。
我看着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她在替我省钱吗。
我看了看四周,没有销售员,没有人注意我们,我说这都才几十块,网上能便宜多少。
她说一半。
我瞬间不想买了,虽然这个七十九块,但是网上买三十九,那肯定网上买啊。
她说网络店铺有打折券,领券后打折,不贵。
我说你怎么知道,她说经常买,我问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她说我只是帮你省钱。
我皱起眉头看她,为什么她突然来跟我说这个,为我省钱?
为什么要帮我省钱。
她说我刚好来看看,刚好看到你,没有特意跟着你。
我说好。
她离开时,我问她,要不聊一聊。
两人去商场里面的一家冷饮店,点了一人一杯冷饮,外面太热了,还是商场舒服。
她说:“我自我介绍吗?”
我说我已经认识了,朱瑾的亲表姐。
她微微笑,点点头。
这女的端庄貌美,就是长得一副那种家族兴旺的旺夫旺子旺家的长相。
我问她,你说服了朱瑾父母了吗。
她说没有说服,我只是跟他们说,让他们不要打骂说教朱瑾,担心朱瑾那天跟你殉情。
难怪朱瑾爸妈都不敢说朱瑾一句了,朱瑾表姐直接跟朱瑾爸妈说狠话:你还逼着你女儿分手,女儿现在虽然只是离家出走,再逼她她可能以后真的会殉情,一下子朱瑾父母直接闭嘴。
朱瑾表姐说,这个叫做拆屋效应心理学,当你跟众人说,屋里太闷热了,我要开一个窗,众人都不同意,你直接说那我直接拆了屋顶,众人立马说行吧你开窗吧。
朱瑾表姐说,拆屋效应又叫天窗效应,留面子效应,这是一种心理学谈判策略,通过先提出一个对方难以接受的极端要求如拆屋顶,再调整为较小的合理要求如开天窗,利用对方的愧疚感或折中心理促使后者更易被接受?,概念最早由鲁迅在1927年提出,以拆屋顶与开天窗的比喻揭示人偏好调和、折中的心理特点。
朱瑾爸妈也是真的害怕啊,毕竟自己的宝贝女儿,真要死了,他们舍得啊。
我问朱瑾表姐,你真是校长吗。
她说差不多是吧。
差不多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差不多是吧是什么鬼。
她说在外面,叫她美女就好。
我笑笑,这个表姐还挺有意思。
我问她,为什么朱瑾父母那么听她话。
她说你若是认识我久了,你也会听我的话。
我说我不会,我才不会听。
她说你会。
非常的坚决淡定。
但是她坚决,是她自己的事,我可不会去听她的,毕竟她不是我什么人。
我问她,你觉得我跟朱瑾以后会怎样。
她说:“大概率会分手。”
我说为什么。
她说:“你心定不沉,意志不坚定,你自己动摇着,你对我表妹没有一刻必娶的心,你并不够喜欢她。你们能走下去,是我表妹在死撑。”
她竟然看出来,我不够喜欢朱瑾。
对于朱瑾的送上门,我更多的是有一种有便宜就占的心理,她既然对我好,她喜欢我,那我就试试,又便宜占不占白不占,反正就是这样。
我像是被人看透了,有些尴尬,说:“你干嘛不阻止她。”
她说:“她快乐,她开心就好。我为什么要阻止。等她自己撞过南墙了,她自己会回头。如果不回头,就继续撞到死。”
我说:“我以为你会说,我家穷人穷,配不上她所以迟早都要分。”
她说:“这也是个问题,人类社会交往离不开利益价值,男人跟女人在一起,男人给女人提供繁衍价值,金钱物质,女人给男人提供繁殖价值,生孩子带孩子。你穷,你就要在女方面前卑躬屈膝,你无法昂首挺胸,这违背了人的繁衍规律。你穷,她家不愿意她嫁给你,都看不起你,你不开心不快乐,她也不会开心快乐,这并不会随着你们结婚生子后而改观。你们婚姻之前无法解决的问题,结婚会更加无限之放大,最终都会成为一颗问题炸弹炸开。”
她说的很有道理啊,我竟然无法反驳。
这时她接了一个电话,说出去接个电话,然后走出去了外面。
我坐着看着她站在不远处打电话的样子,这是学校校长啊,那么知性,还那么年轻,行走时似水墨画中走出的宋瓷,疏离却不冰冷,清冷中裹挟温润,眉目间沉淀着理性的深邃,谈吐如缓缓展开的羊皮卷,字句浸透智慧。
谁若是谈到这样子的美女娶回家,该是多幸福的事。
好吧,我承认我有非分之想,没有非分之想是不对的,这是对一个知性漂亮女子的欣赏和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