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光学现象的发现可不得了。
当他们稍微改变输入三束光中任意一束的参数组合,就相当于改变了输入的“卦象”,输出的干涉图样也会随之发生显著但可预测的变化,稳定到另一个不同的复杂图样上。
“天啊……”一位年轻研究员看着实时显示的输出光场模式,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它……它好像真的能识别我们输入的模式!”
张毅诚扶了扶眼镜,仔细比对着数据,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狂喜:“没错!输出的光场模式,不再是简单的0或1,而是一种多维度的、连续变化的光场分布。而且,这种分布的变化规律,恰好能用凌峰那套‘易数逻辑’进行有效的描述和解码!”
凌峰也冲了过来,看着屏幕上根据他的“易数逻辑”对输出光场进行解码后得到的结果,兴奋地喊道:“它对输入光的复杂组合模式,产生了类似‘识别’和‘分类’的响应!虽然还很初级,但这证明,我们的方向是对的!”
这无疑是一个里程碑式的突破!
虽然这离真正的可编程光学计算还很遥远,这种“光学模式识别”的效率还不高,可控性也有待提升,对环境温度、振动等要求依然极为苛刻。
但它首次证明了,“新型逻辑体系”与“新型光学现象”相结合这条路的巨大潜力!
它展示了一种全新的、不依赖传统门电路的光学信息处理可能性!
消息很快传到了苏阳和陈景德那里。
两人再次来到光学实验室,仔细的看着实验演示和初步数据。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老张,凌峰,你们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幸好有苏董的指点,不然要想找到这个门都没门,哈哈哈!”陈景德教授,明显的很是激动。
苏阳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这条路一旦走通,其潜力将是颠覆性的。
他拍了拍张毅诚和凌峰的肩膀,说道:“非常好!这个成果的意义,不亚于穆勒教授他们在碳基材料上的突破。你们要继续深入研究下去,提高它的稳定性、识别精度和可编程性。”
苏阳的目光变得深远:“我有一种预感,未来,我们碳基神经元网络产生的高维度、高复杂度的信息,可能正需要这种全新的光学计算单元,来进行高效的处理和传输。神经形态计算与光学计算的结合,或许能碰撞出更耀眼的火花。”
张毅诚和凌峰重重地点头,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挑战的渴望。
光学计算的迷宫中,似乎已经照进了一缕曙光。源于东方古老智慧的“易数”逻辑,则为这缕曙光,赋予了独特的色彩和无限的可能性。
时间,在碳基材料初见曙光、光学逻辑另辟蹊径之后,又悄然滑过了大约十天。
这些天苏阳在各个实验室小组之间来回奔波,参与到试验过程中去。
这些研究项目很重要,关系到奇点科技的未来。
如果没有苏阳原子掌控异能和超级大脑的加持,试验进度条可能就出现迟滞。
此刻,苏阳正在原子核自旋存储研究小组。
莉娜·霍夫曼,这位严谨而富有钻研精神的物理学家,正站在一块巨大的显示屏前,眉头紧锁。显示屏上,是各种复杂的数据流和模拟图像。
她的身后,站着苏阳和首席科学家陈景德,以及几位量子物理领域的研究员。
“苏董,陈老。”莉娜·霍夫曼转过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凝重,“目前我们在原子核自旋存储研究上,进展……可以说,是举步维艰。”
陈景德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他对各个小组的难题都有所了解,知道这个方向的难度甚至比碳基神经元和光学计算更大。
莉娜深吸一口气,开始汇报:“我们面临的,就像是三座难以逾越的大山。”
她伸出手指:“第一,相干性保持。原子核自旋太脆弱了,环境中的任何一点热噪声、电磁场波动,都会让它的量子态迅速退化,我们称之为退相干。想要长时间保持它的量子态,比在风中点燃一根湿透的火柴还要难。”
“第二,单原子寻址与读写。我们怎么才能在原子尺度上,像操作电脑硬盘的磁头一样,精确地找到那个原子核,翻转它的自旋状态,然后再准确地把这个状态读出来?现有的扫描隧道显微镜或者磁力显微镜,精度和效率都远远不够,它们更像是隔着厚厚的手套去摸索一粒芝麻。”
“第三,材料选择。我们需要一种基底材料,它既能最大限度地屏蔽外界干扰,保护原子核的宁静,又要方便我们从外部对特定的原子核进行操控。这本身就是一对矛盾体。”
会议室内的气氛有些沉闷。这些问题,每一个都是世界级的难题,足以让任何一个顶尖实验室望而却步。
莉娜顿了顿,继续说道:“基于我对非晶态合金和超导材料的一些理解,我有一个不成熟的猜想。如果我们能找到一种特殊的非晶态合金,它在低温下能够呈现超导态……”
“哦?”苏阳眼中闪过一丝兴趣,这倒是和他之前的一些模糊想法有些不谋而合。
莉娜解释道:“非晶态材料内部原子排列是无序的,这种无序结构或许能天然形成一些微小的量子阱,像一个个小笼子,把我们想要存储信息的原子核囚禁起来,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屏蔽部分环境噪声。同时,超导态材料具备迈斯纳效应,可以完美排斥外部磁场,这对于隔绝磁场干扰非常有帮助。”
陈景德赞许道:“霍夫曼博士这个思路很有启发性。非晶态,超导,量子阱……确实是一个值得探索的方向。”
但莉娜话锋一转:“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正因为它是非晶态,原子排列无序,我们又该如何在这种混乱的材料中,精确地植入我们想要的、用于信息存储的原子,并且在植入后还能准确地定位它们呢?”
这确实是个死结。有序材料好定位,但屏蔽效应可能差;
无序材料屏蔽效应可能好,但定位和植入又成了大麻烦。
苏阳一直安静地听着,手指摩挲着下巴。此刻,他脑海中,那庞大的知识库和超越时代的直觉正在飞速运转,无数信息流交织碰撞。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语气平和:“霍夫曼博士,你的非晶态超导基底想法非常好。不知道你对钇钡铜氧高温超导陶瓷材料有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