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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亏欠的女人

    因眼睛的问题,两人谁也没再提起祁星澜相关。

    待疼痛缓和了些,时厌安尝试睁眼,祁淮宴也取来了些药,轻轻替她抹上。

    后来的事,时厌安短暂解释了些。

    如何认识的林笙,又是怎样在他的引荐下认识的季教授,再到成为业内经营,然后计划复仇……

    祁淮宴没再细问。

    眼下也不适合再说了。

    他不想惹她生气,伤了自己。

    “那个盒子呢?我想打开看看。”

    从男人怀中起身,时厌安再次拿起金属盒。

    盒子既然是多年前的,电子密码锁应该不算难破解。

    “你能打开?”

    祁淮宴看着她摆弄盒子,眸色渐深。

    动作娴熟专业,显然不是第一次破解了。

    “不知道,总得试试。”她随口一问:“你有办法?”

    男人严肃开口:“我暂时不想把盒子交给其他人处理。”

    他终是伸手:“给我试试吧。”

    短短几句,时厌安惊觉两人之间只怕还有秘密。

    她没有坦白,他也没有明说。

    可经过刚才的争吵,两人都明白,毫无保留的信任也是需要经过磨合的。

    她将金属盒递了过去。

    “你想怎么试?”

    祁淮宴只是将盒子摆在书桌上,打开电脑便开始操作。

    只看他敲键盘的动作,时厌安就知道他想做什么了。

    她立刻把门反锁,免得祁柏陆那个坏事儿的人闯进来。

    “有把握吗?”

    眼下,既然他先跨出了那一步,她也不会刻意隐瞒。

    “先看看吧,老不死手里的东西,没那么简单。”

    此时金属盒里还有电,是破解的好时机。

    而电子锁的代码的确古老,但破解起来并不容易。

    一个小时过去,祁淮宴竟还没能搞定。

    而在一旁盯着的时厌安在思考的同时,回忆起了一些事。

    那天晚上入侵温辞月手机时差点被反杀……那个人会是祁淮宴吗?

    几乎朝夕相处,竟也需要用不寻常的技术获取秘密?

    “啪嗒”一声,电子锁被打开了,时厌安就看着男人拿过盒子,缓缓打开。

    里面放着一根……短小的笛子。

    可笛子的颜色是灰白色的,看上去像是……骨灰的颜色。

    祁淮宴只是刚拿起,便放了回去,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你别碰了,不是什么好东西。”

    时厌安问:“一根笛子,有什么问题?”

    一根短小的笛子,也值得祁老爷子如此珍藏?

    “我需要找人检测一下,这跟笛子……可能是用人的骨头做的骨笛。”

    “……”

    时厌安顿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祁老爷子是变态吗?竟然做这种东西。

    还收在书房里,他不会怕吗?

    “谁的骨头?”

    她喃喃开口,不是在问祁淮宴。

    这个问题她没想任何人回答她。

    “检测过后就知道了。”

    骨头里的基因还是能检测出来的。

    “我也能检测,交给我吧。”

    而且她可以更快出结果。

    祁淮宴明显犹豫了。

    “这件事,我不想你参与。”他淡淡解释:“事关祁家内幕,这一切本就与你无关,你报仇的对象只是祁老爷子和温家。”

    “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太晚了?”

    时厌安止不住冷笑:“还是你忘了,调查宁家人的死,你母亲的死因,你已经把我牵扯进来了,当时我本无心参与你个人恩怨,是谁先把我拽进来的?”

    悄无声息地引她入局,让她与他绑定在一起,现在却又说,不想她参与?

    他不想,她就不会被卷进来吗?

    “何况我们现在,已经是同一战线了,你的事也是我的事,你要拒绝我的参与,也不能以此为理由。”

    她本就无法离开这一场巨大的漩涡。

    “你……”

    祁淮宴愣了片刻,轻笑摇头:“算了,拿你没办法,但检测这件事,我还是不能交给你办。”

    差点又惹火了时厌安。

    不过他下一秒便解释了:“我身上麻烦那么多,让你检测的话,季教授势必会知道,我可不想再被要求不能靠近你了。”

    哪怕两人前半小时还在争吵,此刻却依然能理性讨论。

    有些争吵是不会有结果的,不如就此放到一边,先去解决当下最应该解决的事。

    这个理由,成功说服了时厌安。

    “检测我可以不插手,但是结果,你得告诉我。”

    祁淮宴收好骨笛,这才拉着她出门。

    却在不远处的走廊见到了祁柏陆。

    他正漫无目的地看着四周,典型心虚的表现。

    时厌安顿时警惕。

    他刚才不会在偷听吧。

    “你在做什么?”

    她快步走过,祁柏陆却是指了指墙壁上的一副挂画。

    “这幅画,是我祖母画的。”

    祁柏陆的祖母……也就是现在的祁老爷子的弟妹。

    时厌安侧头扫了一眼。

    挂画上是一个女人的背影。

    女人看着很年轻。

    如果是祁柏陆的祖母所画,那这幅画存在着有些年头了。

    “据我祖母说,她和阿宴祖母的关系很好,经常会给她画像,这副挂画就是其中之一吧。”

    祁柏陆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感慨,别太认真。”

    “已经到晚饭时间了,我做了些吃的,你们吃吧,我先回去了。”

    “……”

    祁柏陆竟就这么直接回了卧室。

    他还做了饭菜?能吃吗?

    祁淮宴一直站在她身后,目光却是盯着那副挂画,若有所思。

    “有画像的话,祁老爷子念着他的妻子,应该会珍藏她的画,怎么会只挂一副背影出来?”

    “同理,如果不在乎的话,又怎会挂出与她有关的画?”

    时厌安短暂思索一番,随口道:“因为有所亏欠,却又想念?”

    下一秒她便自己否定了。

    祁姥爷足那样的人,可不像是个情种。

    为了所谓的名声,可以忍受自己的儿子出轨,杀了自己的儿媳。

    这种人……也会缅怀自己亏欠了的女人?

    “不重要。”祁淮宴牵着她下楼:“吃饭吧。”

    时厌安当即反问:“他做的饭菜你也敢吃?不怕下毒?”

    男人轻挑嘴唇:“这不是有你吗?时医生,下毒了,你能发觉吧。”

    “……我又不是万能的,无色无味的毒我也看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