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张钊此刻已经忘记眼前的女人曾说过他蠢的话。

    他正了正色,刚才凶女摊主的脸变得老实巴交,还带出几分腼腆,搓搓手笑道,“我想赚钱!”

    白姝彤盯着他,若有所思道,“你查出什么了?”

    张钊心底提起的石头落地,白姝彤这是答应他的条件了。

    “那两个傻蛋是城南的混子,我以前兄弟手下的。昨天有个女的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教训你,还说你摆摊赚了不少钱。白妹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白姝彤瞬间想到了胡秀秀。

    如果昨晚她没回家,陆明琛一定会被胡秀秀说动,去市区的派出所找她。

    部队家属院到市区只有一条路,那么她势必会遇到陆明琛。

    如果男人看到妻子深更半夜,衣衫不整在路上走,会是什么想法?

    白姝彤唇角勾起,眼底却毫无温度。

    胡秀秀的算盘竟然在这里,她还真是小看了她的恶毒。

    “我知道是谁了!”白姝彤道。

    “需不需要我帮忙!”张钊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不用,我自己会搞定!”白姝彤拒绝,视线在他旁边两人身上掠过,“不介绍一下?”

    “阿坤,”张钊朝左边的人抬抬下巴,食指随意指了下右边,“小六。”

    “白同志好!”两人齐刷刷朝白姝彤鞠了个躬,颇有小弟范儿。

    太阳火辣辣的炙烤大地。

    白姝彤推着车找了个树荫停下来,和他们三人说事。

    “你想做什么?继续卖瓷器?”

    “白妹子,你不是说我不该卖瓷器嘛?”张钊反问。

    “我说你卖的东西不对,不是不该卖瓷器,”白姝彤纠正,继续道,“你卖瓷器卖不动不赚钱,是因为市场和户群不符。”

    “等等!”张钊手忙脚乱从兜里拿出小本本,“你继续。”

    白姝彤抿唇轻笑,“普通老百姓温饱才解决,日常搪瓷类的制品才是他们的首选。”

    “而有钱人,他们需要的是高端名贵的瓷器,你卖的瓷器不够精致,卖相不好,也不是名瓷,更谈不上艺术感和收藏价值,人家不会来地摊买,就算来了也看不上。”

    白姝彤娓娓道来,张钊茅塞顿开。

    “白同志,以前有个老板欠钊哥钱,这些瓷器是他给钊哥抵的债。”小六插嘴解释。

    “对,那老板欠我们四五个兄弟钱,钊哥把他的钱都给了我们,他自己抱着一堆瓷器回了家。”阿坤买了汽水跑过来,也附和道。

    “咋这么多废话啊!”张钊白他俩一眼,又笑嘻嘻,带着虚心的态度问白姝彤,“白妹子,你看我卖啥比较合适?我是不想卖瓷器了,磕了碰了太麻烦。”

    阿坤把汽水递给张钊和白姝彤。

    “衣食住行挑一个!”白姝彤就着吸管喝了口。

    “……”张钊捏着手里的汽水瓶,迟疑道,“我手里钱不多。”

    白姝彤,“那就在衣服和吃食上选。”

    “我不会做吃的,”张钊想了想,确定道,“我选衣服吧!”

    “卖女装!”白姝彤给他定论。

    “女装?”张钊皱眉。

    白姝彤点头,见他犹豫又道,“男装也行,但你要是想快点赚钱,就选女装。”

    “好,我回去想想。”张钊缓缓点头,带着阿坤和小六走了。

    白姝彤没急着回家,而是先去银行办了存折,把这些天赚到的钱存了进去。

    而后她从供销社买了乐口福和糖果,去邮局把东西寄到小河村。

    上辈子,她困在周家,手里没钱,回林家都难,更别说回养父母家。

    周母只会数落她乱花钱,见她手里没活就会骂她懒货。

    这辈子没有婆婆和周家令人头疼的事情,白姝彤浑身轻松。

    另一边林玉娇却在摔摔打打,“一个个都是饿死鬼投胎吗?”

    她为了周康,忍辱负重做好午饭,等坐到桌上吃饭时,周家人吃的就剩一碗稀粥和半个二和面馒头。

    菜碟子被馒头擦的发光发亮,比洗的还干净,林玉娇气不打一处来。

    在林家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这些菜和面都是她花钱买的,却没吃上。

    周母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搁,怒斥道,“你怎么说话呢?”

    “我辛辛苦苦做的饭,你们吃的丁光净,不是饿死鬼是什么?”林玉娇不甘示弱。

    这几天,周母让她洗了多少衣服,连小叔子和公公的內衣裤都扔给她。

    可把她恶心的不行。

    如果不是为了周康,她才不受这鸟气。

    但现在,她心里憋着怨气,辛苦一中午汗流浃背做的菜,她没吃一口,可不就爆发了。

    “我们周家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周母气得拍桌子,横眉竖眼,“天天日上三竿才起,家里的活没见你干几件,脾气倒是不小。你要是想当祖宗,滚回你们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