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芸举着匕首狠狠地向着牧长生的后背刺去。
眼见情况不妙,牧长生即刻大喊,“千斤何在?还不速速出来?再不出手,你家姑爷我要一命呜呼了!”
“啊?姑爷要死?那小姐岂不是要守寡?”手里还抓着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两只烤鸡的千斤,立刻现身,将烤鸡扔在一旁,“泰山压顶!”
砰!
千斤仅仅一击,就坐晕了周芸。
只是,牧长生也不好受,她坐晕周芸的时候,对方的手臂也受到了惯性作用,刺入了牧长生的肩胛。
“呃……”
牧长生闷哼一声,对千斤彻底无语,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眼看,牧长生的衣袍被鲜血染红,那把匕首直挺挺的插在他的肩胛上,千斤瞬间泪如雨下,“完了完了,我好像误伤了姑爷……”
“若要小姐知道我杀了姑爷,以后就没有肥鸡吃了……”
“姑爷,你可千万不能死啊!”
千斤死死的搂着牧长生的脖子,一堆肥肉压的牧长生几乎喘息不了。
“咳,咳咳……”他用力咳嗽几声,喝令千斤放手,再重回自由后,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平复良久,才对千斤道,“还不快点将这轩辕九箭也绑起来?若要他恢复了战力,你我二人都难对付。”
“啊?哦。”犯了错的千斤此刻对牧长生言听计从,将轩辕九箭和周芸如同粽子一般绑了起来。
而船只外,也终于传来了官府兵马的声音。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画舫怎么着火了?还不速速让开,让官兵上去查看伤亡情况?”
天地教的弟子还想阻拦,与官兵杀作一团。
帝非霜眉宇紧蹙,面容冰冷,“听夏小姐说,牧公子上了画舫,不知是不是这艘走水的画舫?”
“牧公子高风亮节,心系社稷与苍生,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来此等地方,必然是画舫之上有何发现,这火,也可能是他在向我们传递信息……”
“青鸾,命令我们的人,用最快的速度,缉拿天地教弟子,登上画舫,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牧公子有事!!”
“是。”在帝非霜的严令下,船外厮杀声更大了。
为了让官府兵马少伤亡一点,牧长生让千斤一手扶着他,一手拎着轩辕九箭与周芸,走出了船舱,立在船头。
他用尽全力大喊一声,“所有天地教弟子听着,天地教淬炼邪药,操纵广陵商贾集资,并与淫魔案一事不清白,今广陵舵主朱世安,轩辕九箭,周芸等人已经被抓,速速束手就擒,坦白交代,从轻发落,否则,死!”
牧长生虽然用了最大的力气,可奈何他已经力竭,此刻声若蚊蝇,听到他的话的就没几个人。
厮杀仍旧在继续。
见此,他只好看向千斤,“不是我说,你能不能有点眼力劲?”
千斤这才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又将牧长生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与牧长生的气若游丝不同,她声音慷锵,震彻九霄。
刹那间,所有人都向着船头位置看来。
“太好了,牧公子没事……”首先就是帝非霜。
然后,再是天地教众弟子,“怎么可能?舵主,轩辕大人,以及周芸都被抓了……”
“牧长生如此年轻,且单枪匹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在短暂的错愕后,天地教众弟子统统扔下了武器,束手就擒。
帝非霜命令青鸾收尾,自己则不自觉的奔向牧长生,仔细的检查他身上的伤口,一边检查,还一边抱怨,“牧公子既有了贼人线索,为何不与本王说?”
“万一这些贼人伤到了你……啊,牧公子还是受伤了。”
在看到牧长生肩胛上中了一刀后,帝非霜眼底的心疼简直都要溢出来了,她那双握剑的手,素来杀伐果断,从未如今日这般,细细摩挲。
“痛吗?”
能不痛吗?牧长生正想开口,身侧千斤已接过话去,“牧公子身中一刀,却只是闷哼了一声,想必是不痛的。”
帝非霜目光更幽深,“牧公子为国为民,舍生忘死,铁骨铮铮,真是让本王惭愧,牧公子放心,待此案审清楚之后,本王必定如实将你的功劳上告陛下。”
“不必了,我本无意入仕,就无需麻烦陛下了,只求歧王殿下待此案结束后,答应我一个小小条件。”牧长生道。
帝非霜脑子飞速转动,牧长生会让她答应什么条件呢?
难道是以身相许?
不对,对方不是已经有了夏轻舟这个未婚妻吗?
难道,难道他想坐享齐人之福……
帝非霜的面颊不可控制的浮现了一抹红晕,还在纠结届时是答应还是拒绝,青鸾来报,“殿下,所有驻广陵城的天地教妖人都已捉拿归案,请殿下发落。”
“殿下?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见帝非霜不语,青鸾又提醒一声。
帝非霜这才回过神来,该死,自己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想自己可是当今陛下亲妹妹,大乾第一女王爷,怎么能与他人共事一夫呢?
她清了清喉咙,正色道,“没什么,本王只是在想这天地教为何要操纵淫魔案……将这些天地教妖人全部押入州府大牢,给本王严刑拷打!”
“另外,牧公子重伤在身,速速请广陵最好的大夫,去歧王府,给牧公子疗伤!”
青鸾领命。
…
…
歧王府。
自牧长生离去后,夏轻舟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
尤其是在听说画舫走水,歧王率兵前去一事后,她更觉得此事与牧长生有关。
也不知道,长生哥哥怎样了?
千斤能否保护好他?
就在她双手紧紧的绞着帕子,满心忧虑间,门外传来一道声音,“轻舟,我回来了。”
夏轻舟循着声音看去,那般俊逸风流,即便满身鲜血也风采依旧,不是她的长生哥哥又是何人?
等等,长生哥哥怎么受伤了?
夏轻舟一路小跑来到牧长生身边,从千斤手中接下他,“长生哥哥,你……怎么受伤了?”
“你痛不痛?”
“我扶你到房间里休息,千斤速速去请广陵最好的大夫!”
夏轻舟言语间,已控制不住眼泪。
“别哭,我不想你哭。”牧长生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安慰道,“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放心吧,歧王殿下已经请来了大夫。”
闻言,夏轻舟才注意到跟牧长生一同归来的帝非霜,以及对方请来的大夫。
这歧王倒是对长生哥哥的事情十分关注。
夏轻舟没有时间多想,当即对那大夫道,“有劳您为长生哥哥疗伤,只要能治好长生哥哥,我夏家必以重金相谢。”
“请牧公子到屋内吧。”大夫道。
夏轻舟扶着牧长生走入了房间。
倒是帝非霜,只能在房间外等候结果。
良久,大夫从房间出来,帝非霜瞬间围了上去,“大夫,牧公子的伤势如何?”
大夫道,“牧公子幸运,刀刺得不深,未伤及心脉,只是也需要将养半月,我已开了药,只要按时涂抹,内服,就好。”
“多谢大夫。”帝非霜拿出银两,准备厚谢。
可大夫却道,“殿下不必了,夏小姐已经给过在下赏钱。”
帝非霜握着手中没有给出去的银两,一时间心里空落落的,又听到房间内,牧长生与夏轻舟的欢声笑语,更不是滋味。
“青鸾,走,随本王一同去天牢,审问那些天地教妖人!”
青鸾蹙眉,“有刘大人在,审问区区小事,还不用王爷亲临吧?”
帝非霜冷哼,“天地教一事,牵涉甚广,交给别人,本王不放心!”
“哦。”青鸾没再说什么,跟着帝非霜离去,只是离开前又看了一眼牧长生所在的房间,她怎么觉得,自家殿下有点不太对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