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如沐,阳光大好。
尽管夏家被针对了,夏青松内心压力不小,但来牧家时,他依旧笑着,“贤婿,轻舟,又见面了……”
“爹爹,你怎么来了?”夏轻舟一脸惊喜,小跑到夏青松面前。
夏青松刮了刮夏轻舟的鼻子,道,“怎么?出嫁后有了夫君,嫌我这个当爹爹的烦了?不想我来?”
“当然不是,女儿是高兴。”夏轻舟含羞的低垂下了头。
夏青松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贤婿前段时间一直都在忙广陵城内各项事宜,想来,没什么时间置办家中·东西,所以,我就让人去采买了一些必需品,送来。”
在夏青松的眼神示意下,忠伯立刻带着夏府下人抬进来了许多的东西。
大到桌椅衣柜,新床被褥,小到吃穿用度,应有尽有。
夏轻舟看到爹爹这么用心,当即挽上了他的手臂,“爹爹,谢谢。”
夏青松道,“这算什么?给我的女儿和贤婿置办些东西罢了,算什么大事?”
“倒是轻舟你,已经嫁做人妇,也该尽早学习料理家事,带着千斤去将这些物件归置一番,好让你夫君看看,我夏家的女儿并非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嗯。”夏轻舟十分爽快的答应下来,带着千斤离去。
而牧长生则给夏青松拉开了一张椅子,“岳丈大人今日来此,必不会只是为了来送这些东西,不如坐下谈?”
夏青松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在牧长生对面落座,继而又看了一眼谢景行,“这位是……”
牧长生道,“这位是谢小侯爷。”
夏青松又看了谢景行一眼,然后才开口,“贤婿,我本来是不想因为这些琐事打扰你的,奈何,此事事关夏家存亡,我不得不言。”
见夏青松如此认真严肃,牧长生的表情也变得凝重了,“岳丈大人,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我已是一家人,不必如此套,直言便是。”
夏青松幽幽一叹,道,“其实这件事情,从昨日清早,贤婿去迎亲之时就发生了,只是我不想因此坏了贤婿和轻舟的大事,适才瞒了下来。”
“但没有想到,今早让商队送出去的货物,又都被奔雷寨劫走了,而且,这奔雷寨的山匪明显不是图财,而是想耗死夏家。”
“他们在山下设立了驻扎点,过往商队,只劫夏家,且夏家之前还给他们交付过保护费。”
闻言,牧长生瞬间明白,“岳丈大人的意思是,这些人是冲我来的!?”
夏青松点了点头,“当然我不是怪贤婿,而是想问问贤婿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此事?”
牧长生沉思一瞬,“此事既然是因我而起,自该我来解决,不过,我尚且需要一点时间,岳丈可否等等?”
夏青松道,“嗯,依我夏家多年积攒的信誉,即便晚几天交货,想来那些合作商也不会过于为难。”
“多谢岳丈,此番夏家所有损失,都包在我身上。”牧长生道。
夏青松却摇头,“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夏家的便都是贤婿的,贤婿再如此见外,我可要生气了。”
见此,牧长生也只好答应,“嗯。”
送走夏青松后,牧长生决定了解一番奔雷寨。
“小侯爷,我有点事情要出去一趟,你……”
“我跟你一起去。”谢景行想都不想道。
“我要去天上人间。”牧长生道。
谢景行眉宇紧蹙,“好啊你,牧长生,你才新婚第一日就去花楼,你就不夫人生气?”
牧长生道,“轻舟会懂我的,小侯爷若是不去,我便自己去了。”
“你自己去吧。”谢景行摆了摆手,“我先回栈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再来。”
“如此甚好。”牧长生转身就向天上人间而去。
谢景行望了望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正与千斤忙活的夏轻舟,“不是,夏小姐,你夫君去花楼了,你真的不生气?”
“这可是你们新婚第一日啊!”
夏轻舟闻言,掩唇一笑,“夫君去花楼必有道理,我相信他。”
“……”靠,牧长生真是我辈楷模啊!
不过,他身上到底有什么魅力?
不仅仅让夏轻舟对他如此情深意切,就连非霜都对他与对别人不一样,谢景行越发的想不通了。
而另一边,牧长生已经来到了想容阁。
云想容涂着鲜红的指甲,递来一杯茶水,“牧少侠,你成婚第一日就来天上人间,也不怕夫人生气?”
“还是说你想我了?”
“……”牧长生推开云想容递来的茶水,道,“我今日来有要事。”
“咯咯咯,牧少侠哪一次来不是有要事呢?”云想容反问,然后又把玩起了手中的酒杯,道,“让奴家来猜猜,牧公子你今日口中的要事,是指什么事?”
“你,是不是想向我了解奔雷寨的信息?嗯?”
云想容说罢,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然后用手指挑起了牧长生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你什么都知道了?”牧长生蹙眉。
云想容点头,“不错,牧少侠不要忘了,天上人间是广陵城最大的情报网,周遭一切事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那为何不告诉我?”牧长生问。
云想容道,“我以为,你的岳丈大人会告诉你。”
“谁曾想,这夏青松竟然如此有眼力与魄力,愿意为了得到你这个贤婿与奔雷寨硬刚,他是个人才,不愧是能坐到广陵第一首富位置的人。”
“既知道我所来的目的,那便与我说说奔雷寨的信息吧。”牧长生落座。
云想容顺势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双臂环抱着他的脖子,“可以,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说。”牧长生道。
“我要……牧少侠吻我一下。”云想容妩媚的眨了一下眼睛。
“我是有妇之夫。”牧长生提醒。
云想容幽幽一笑,“那又如何?我只是要你吻我一下,又不是要你娶我。”
“别闹……唔!!”
牧长生正想拒绝,可谁料,云想容竟然直接将红唇凑了上来。
瞬间,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
一吻结束,云想容适才满足的起身,缓缓介绍起了奔雷寨。
“奔雷寨乃广陵周边最大的匪寨,驻扎在广陵城外六十里的卧龙山,寨中弟兄五千。”
“大当家号称一剑封喉宁飞鸿,年纪三十,武功高强。”
“二当家号称义薄云天范书生,年纪二十三,此人不会武功,但极擅智谋,乃奔雷寨的军师,寨中弟兄皆信服。”
“三当家……这个人,名声不太好,虽然同为绿林匪寇,但他可不管什么江湖道义,见人就劫,老少通吃,想必此番,对夏家下手的就是此人。”
“哦?”牧长生来了兴致,“听你所言,奔雷寨大当家二当家都是不凡的人物,那这雷天佐是怎么混进去的?”
云想容道,“雷天佐多年前抢劫作恶,被宁飞鸿收服,故在其手下办事,不过,想来,若非是武功不及,雷天佐也绝不屈服。”
“如此就是说,这雷天佐做的事情,宁飞鸿并不知情了?”牧长生问。
云想容点头,“有这个可能。”
“那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牧长生眸子眯起,心中已然有了一个主意。
云想容蹙眉,“你该不会是想接触宁飞鸿吧?”
牧长生点头,“先礼后兵,夏家与奔雷寨无冤无仇,我亦然,直接为敌绝不理智,所以,不妨搞清楚这个中原因,看看能否化敌为友。”
“当然,若是到了必要时刻,我也不会再气。”
云想容摇头,“可有雷天佐在山下拦着,你怕是根本就没有机会见到宁飞鸿。”
“谁说的?”牧长生轻蔑一笑,“这雷天佐劫掠夏家那么多货物,若还敢拦我的路,那我就将他打到满地找牙,绑上奔雷寨,问一问那宁飞鸿,知不知道夏家之事!”
“你?”云想容挑了挑眉毛,“恕我直言,牧少侠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寡不敌众,夏家商队又都是些乌合之众,想抓到雷天佐,并打上奔雷寨,难如登天。”
“不试试又怎知行不行?云姑娘不妨擦亮眼睛,好好瞧着,我行与不行。”牧长生面容坚毅,一字一句慷锵有力,仿佛奔雷寨已是他的池中物。
云想容见此,心中也不由得暗暗一惊,他怎么这么有信心?
难道已经有了办法攻上奔雷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