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停云和周停祈对视一眼。
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惧之色。
活剐人，这种事儿，他们可能下过命令，但是没自己做过啊？
而且面前的人……到底是谁？犯了楚泠玥什么样的忌讳，让她疯成这样？
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要他们亲自动手？
周停云仔细地辨别那张掩在长发下的脸，却只看到了一团糊，连五官都不清晰了。
再联系着到现在地牢里还漂浮着的淡淡的肉烧焦的味道，楚泠玥做了什么基本都不用猜。
他深吸一口气，可是拿着刀的手还在抖……
“怎么？下不了手？”楚泠玥幽幽地道。
周停云抿了抿唇：“不敢……”
周停祈已经看明白了，今天这事儿他们必须看。
他扫了一眼面前这瘦骨嶙峋的人，一个乞丐而已，有什么下不去手的？
再说了，别人的命有他们的命重要吗？
周停云还在犹豫之时，周停祈已经一刀砍在了面前之人的身上。
“啊……”周洵川闷哼一声。
他想告诉周停云和周停祈，他是他们爹……虽然可能不是亲生的，可好歹他也养了他们这么多年……
可他的嘴被堵了，除了呜呜的闷哼声，什么也发不出来……
脸上身上的灼痛，让周洵川觉得生不如死。
可他还是怕死啊……
他想继续做他的侯爷……
周洵川挣扎得更厉害了。
周停云见周停祈动了手，生怕楚泠玥因此对他有什么意见，想也没想，一刀又砍了下去。
楚泠玥坐回了椅子上，轻声提醒：“可别几下就砍死了啊，本宫要的是活剐，千刀万剐的那种……”
周停云和周停祈再次对视一眼，苦笑着开口：“母亲，我们……我们也不懂啊……”
周停祈瞳孔一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停云称呼的变化。
是母亲，不是娘。
而这代表的是什么，周停祈心里一清二楚。
不过眨眼间，他额角就沁出了密密麻麻细小的汗珠。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此刻，他很想拽住周停云问一问，得一个确定的答案。
但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楚泠玥所在的方向，他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看着周停云的样子，应该是在楚泠玥跟前过了明路。
如果一直是楚泠玥，那他们的身份根本就瞒不住。但是楚泠玥没有动他们，甚至还在康王叛乱之时保住了他们。
那就说明她暂时没想着动他们。
不管是出于女人所谓的“母性”，还是因为楚泠玥的愚蠢。只要她现在不动他们，这就足够了。
这些念头虽然繁杂，可在脑子里转一圈，也不过是转眼间的事。
周停祈见周停云没有吭声，立即道：“还请母亲让狱卒来教咱们。”
周停云暗地里瞪了他一眼：就你事多！不会的话说不定母亲就会放过我们。
周停祈眼里全是冷笑，回瞪：你得知了这样的秘密也没告诉我啊，我再不讨好母亲，到时候出了事你会理我？
两人的眉眼官司楚泠玥是懒得管的。
不过听见周停祈这样说，她倒是挑了挑眉，心里明白，周停祈怕是因着周停云这个称呼，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
那也无妨。
“冬序。”
冬序恭身出去狱卒来教周停云周停祈。
周洵川听着他们三人在自己面前讨论用什么样的刀法活剐了他，又吓晕了好几次。
冬序毫不留情地用水泼醒了他。
到最后，刀子落到他身上时，周洵川已经有些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