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霜一震。
楚泠玥没有错过她脸上的表情，一颗心落了地。
这些消息，都是九厉的人送过来的。
算是祭司府公开的秘密，但却又是出了祭司府谁也不敢说的。
楚泠玥初初听见这事儿时简直要惊掉了下巴。
这大祭司看着道貌岸然的，竟然做这样畜生不如的事？
还有这位二少姬，这样的事也不告到南疆王那里去？
她就没想过，就算南疆王再不疼她，她也是南疆王的子女，代表的是南疆王的面子。
南疆王会让人这样欺辱她？
楚泠玥又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一样的可悲可恨又可怜。
楚泠玥并不逼她，反倒是一派轻松自然地斟了杯茶给她。
百里霜接过，握着杯盏的手，指骨泛白。
“你不是南疆人，我……我凭什么信你？”她终于开了口。
楚泠玥浅笑。
“其实，我与二少姬一样，也有过被夫家人欺辱的经历。”
百里霜瞪大一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楚泠玥。
她知道自己懦弱，还怕死，所以才会苟活到现在。
可是面前这个女人，明明一脸的自信，而且在南疆王城，在随处都是大祭司的势力的情况下，她还能如此平淡的说出要与她合作的话来。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会被欺负的人。
百里霜其实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大祭司也许久没有招她去祭司府。
所以她对楚泠玥的事，以及这个人，并不知晓。
下人们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在她跟前提起这个异国的少姬。
楚泠玥轻抿了一口茶，继续道：“我的驸马，在与我成婚后几年，死了。”
百里霜看向楚泠玥的神色里带了几分同情。
楚泠玥“噗嗤”一声就笑了：“别这样看我，他根本就没死，假死呢，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去了。卷走了府里大半财产，又让他娘在我跟前哭诉，让我给他收拾烂摊子。逍遥了十五年，不甘做个平民了，又想回来……哦，我养在身边的两个儿子，都是他和他心上人的。”
百里霜瞪大了眼。
这……这怎么大乾的公主也会这么被欺负吗？
楚泠玥脸上却没有半分被欺负后的怨气，而是笑着问：“你猜，最后他落得了什么样的下场？”
百里霜一辈子性子软，做过最出格的事怕也就是被大祭司逼着与他有了首尾。
在她想来，驸马回去了，公主哪怕生气了，最多也就是将那个女人和她的孩子养在府里……
楚泠玥轻声开口：“我剥了那个女人的脸皮，亲手杀死了那个贱男人，还让她的两个儿子自相残杀，都残了……”
她眼看着百里霜的脸色在她的话里越来越惨白，又笑了笑：“是不是觉得我狠心？”
“可是他们一府人算计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狠心？”
“还有，你不恨吗？你本可以嫁得很好，夫妻和睦，子女成群，享正常人的生活。可就因为大祭司，他们府上变了相的囚禁你，打击你，让你活得人不人鬼不鬼。若是这些事情传出去，你觉得遭人唾骂的人会是谁？是你，还是大祭司？”
楚泠玥的语气渐冷。
百里霜打了个寒颤。
她不用想都知道，若是此事传了出去，世人只会唾骂她只会责怪一起她，甚至父王也会直接赐死她免得她丢了王族的脸。
“可是，凭什么？就因为我们是女人？他们是男人，是规则是游戏的制定者？”
“二少姬，我是不甘的。你甘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