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度假山庄那天早上,他们发生了争执闹得不愉快,季霖川甩手走了人后,他们之间一直没再有过联系。
眼下季霖川为什么会打给她?
顾南音想了下,按下了静音。
管他有什么事,与她无关。
提着行李走到出口,顾南音看到了前方的温宴舟。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POLO衫,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整个人看上去如沐春风。
“顾学妹,这边!”温宴舟在向她招手。
顾南音微笑地走了过去,“学长,等很久了吧。”
温宴舟动作自然地接过了她的行李,“我也刚到一会儿。”
“我订了吃饭的地方,咱们直接去那边?”温宴舟问。
顾南音笑着点头,“好。”
温宴舟订的地儿离机场不远,是家休闲风格的农庄。
农庄环境很好,暖橘色的余晖为白墙黛瓦镀上金边,篱笆墙内的月季开得正盛,微风吹来,带着阵阵花香。
“这里的果疏都是老板自己种植的,比较新鲜,环境也不错,所以就选了这儿。”
温宴舟笑说,“顾学妹要是不喜欢,咱们也可以换地方。”
顾南音亦笑,“不用,这儿很好。”
温宴舟的品味不错。
此处完全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仿若置身于田园诗意之中,远比那些话都不能大声说的高级餐厅来得自在。
温宴舟,“学妹喜欢就好。”
两人正说笑着,顾南音感觉哪儿有道幽冷的眸光朝自己瞟了过来。
她疑惑地抬起头——季霖川竟站在了前方不远处!
燕城那么小吗,还是有什么孽缘,不然为什么碰到季霖川的几率这么高?
温宴舟也看到了季霖川,他颇感意外地道,“霖川,你怎么在这儿?跟朋友过来玩吗?”
季霖川收回了温顾南音身上的清冷视线,不答反问:“这种日子,你又怎么来这了?”
顾南音还没想明白季霖川说的“这种日子”是什么意思,温宴舟就自如地回了季霖川的话。
“学妹刚从云城回来,我去接了她,顺道给她接风洗尘。”
“你倒有心。”
季霖川呵了一声,随后又淡漠地瞥了眼顾南音。
顾南音忍着想怼人的冲动,对温宴舟道,“学长,我们进去吧。”
温宴舟点头,“好。霖川,我们先进去了。”
季霖川没说话,像是谁惹了他一般,赶在他们之前先走了人。
“……”
顾南音跟温宴舟到了院落里。
“学妹,你跟霖川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对他态度变了不少。”温宴舟有点好奇地道。
顾南音勉强笑笑,“没事。”
见状,温宴舟也没再多问。
他们坐在了院落一角,周边的天然的花草篱笆做隔,倒也安静。
温宴舟问过顾南音喜欢的口味后,点了一些特色的菜肴。
等待上菜的时候,温宴舟给顾南音拿出了个小盒子。
“学妹,这是送你的毕业礼,之前也没时间给你。”
顾南音真没想到,温宴舟竟还给她准备了礼物。
之前在飞机上想到的可能性,现在又浮上了心头。
顾南音摇头婉拒,“学长,你请我吃饭就够了,用不着礼物。”
“一份小礼物而已,学妹别有压力。”
温宴舟笑着将盒子递给她,“打开看看。”
顾南音迟疑地接过,打开一看,里边竟然是一枚A大的校徽。
“我相信学妹的成绩一定可以上A大,所以提前给你准备了这个。是不是可以毫无负担地收了吧?”温宴舟笑问。
顾南音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心里暗松了口气。
她真怕温宴舟准备了贵重的物品,再表达一下心意什么的,那就太尴尬了。
还好只是一枚校徽。
“谢谢学长。”顾南音将校徽收进了包里。
这时,温宴舟的电话响起。
他走远了两步才接通。
纵使如此,顾南音还是听到对方挺大声音祝他生日快乐,问他人去了哪儿,晚上有什么活动安排。
顾南音这才恍然,方才季霖川说的那句“这种日子”是什么意思了。
前世顾南音没有参加过温宴舟的生日宴,也不知道他生日是什么时候。
若她事先知情,怎么都不会让温宴舟来接机。
“学长,今天是你生日?”
待温宴舟回桌,顾南音问道。
“也只是个平常的日子而已。”温宴舟笑说。
可顾南音觉得非常过意不去,她歉意地道,“学长,我其实也想早点回去了,你要不和朋友们去庆祝吧?”
温宴舟看出了顾南音的想法,他笑着摇头,“我没有安排庆祝活动。”
“我不喜欢太过吵闹,中午陪家人吃了饭,晚上有你这个朋友陪着,这样过生日就很好了。”
“……”顾南音。
她前世并非没被人追求过,自然听得出温宴舟话底的示好。
只是温宴舟都没明确提及什么,她也不能像拒绝陆可凡那样拒绝他。
想了想,顾南音从包里拿出了一枚木质小挂件,“学长,我事先不知道你生日,就没有准备礼物,这个送你吧,你别嫌弃。”
温宴舟接过,脸上露出了抹笑容,“很精致,我很喜欢,谢谢学妹。”
这时他们点的菜陆续上桌,顾南音便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洗了手出来,她看到了不远处倚着墙壁的季霖川。
他身上穿了件黑色衫衣,袖口挽到了手肘位置,手指中竟还夹着根烟。
此时幕色已降,走廊的灯光颇为昏暗,他吐出来的烟圈笼在四周,令他看上去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孤寂?
顾南音皱了皱眉,打算不理他直接走过去,季霖川冷酷的声音却在旁边响起。
“怎么不接电话。”
“没听到。”
“那之后总看到了吧,又为什么不回电?”季霖川问。
顾南音不想跟他纠扯,“找我什么事?”
季霖川掐灭了烟,走到了顾南音的跟前。
顾南音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季霖川从喉中发出了淡嗤,“答应我的一个月早餐,明天开始送。”
顾南音的秀眉拧得更紧。
她以为,她把话说得非常清楚了。
季霖川又是个骄傲的,不会容忍她几次三番的嫌厌。
他们之间以后不会再有往来才是。
为什么季霖川还要提早餐的事?
“还有必要么?”顾南音问。
一听她这话,季霖川的神情变得越发冷诮,“为什么没必要,这可是条件,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