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鱼温和的脸,冰冷的笑,随着她直视的视线,狠狠砸进二人依旧冻得冰凉的心。

    顿时,激起热浪滚烫!

    苏景山和康邵奇齐刷刷抬起仍通红的手,拭着额头瞬间吓出的冷汗,心虚道。

    “叶小姐说得什么话?本官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从来只干桌面上的事……”

    他娘的!

    这叶小鱼还真是神仙不成?

    这么隐秘的事,她都能知道?

    他这地头蛇也……太失败了吧!

    叶小鱼“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苏县令是怎样的正人君子、两袖清风……我自是晓得。”

    叶小鱼说着,含了质疑的目光落在苏景山鼓鼓囊囊的腰部。

    顾尘逍刚刚和她说,苏景山也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自小家贫,当官后没少敛财。

    很是喜欢腰缠万贯的感觉。

    刚刚顾尘逍说的时候,她还没做他想,可一进屋就瞧见苏景山鼓鼓囊囊的腰部。

    瞬间了然。

    苏景山通红的双手猛地捂住自己的窄腰,只恨手不足够大,实在太鼓了!

    他不好意思地拢了拢大氅。

    “太冷……实在太冷了!”

    女人不是水做的吗?

    这女人的眼怎么跟钉子似的?

    瘆人!

    叶小鱼瞧着他额头的密汗,朝门外的小珠喊道,“小珠,怎么不给苏县令和康县丞上茶,瞧给大人冻的!”

    苏景山和康邵奇齐刷刷看向门口,像两个翘首以盼的袋鼠,只是一个袋鼠的两只手还死死裹着自己的大氅。

    终于……终于想起给他们上茶了!

    渴死他们了!

    小珠大声应了一声,“哎!”

    很快,小珠就端着一个托盘上来了,一壶热茶和两个茶盏。

    苏景山和康邵奇看着眼前的热茶,激动地像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般兴奋,没等叶小鱼让,就伸手端起茶盏。

    “啊,呸!”

    二人才喝进口,还没咽下就失态地一口吐出。

    太他娘苦,太他娘烫了!

    舌头差点烫掉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叶小姐,这茶太……太好喝了,一时激动了!”

    叶小鱼强压着心中得逞的坏笑,郑重道:

    “这茶叫穿心莲,微苦性寒,还能解蛇毒呢,具有很高的药用价值!怎么,您……喝不惯?”

    叶小鱼低头啜了下自己的顾渚紫笋,唇角扯出一抹笑。

    那穿心莲极苦,跟黄莲不相上下!

    “不不不!喝得惯,喝得惯!”

    喝得惯才怪呢!

    这个女人真是可恶,来了半天才给上茶,还苦得跟中药汤子似的。

    苏景山脸上陪着笑,心中直骂。

    叶小鱼缓缓将茶盏放下,动作优雅,又透着飒爽,“苏县令,时辰不早了,早点回去吧!”

    她有些乏,实在懒得跟他们周旋。

    “啊?”

    苏景山不禁轻哼一声讶异,这才刚给上茶,还是苦的,就赶人走吗?

    走?

    这还得了!

    目的还没达到呢?

    哎,说都没说呢,怎么能行!

    “叶小姐……”苏景山为难道。

    叶小鱼才站起,又坐回了红木椅上,明知故问道:“苏县令,有事?”

    苏景山抓住救命稻草般,急道:“有啊!过几日,不是女子学堂开学典礼吗?”

    “啊,怎么了?”叶小鱼装糊涂。

    苏景山扬着手心,“开学典礼,本官,本官不得……”

    快想想,快想想!

    开学典礼怎么离得了他这玉县父母官?

    叶小鱼掩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苏县令和康县丞都太忙了,这种小事怎么好意思麻烦二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