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的人尚未说话,车厢外就起了喧闹。

    “你是谁?谁允许碰我们家马车的!”

    青云愤愤的声音响起,从远处飞身而至。

    车厢内的主子们吃饭,他就无聊地飞上一棵大树,头顶盖了一个帕子,躺在横枝上睡觉。

    隐隐听到这边敲壁声,一把抓下帕子,慵懒地睁开眼,就看到一抹不算熟悉,但十分讨厌的身影。

    何晏礼!

    他随手摸到一个树枝,扔了出去。

    何晏礼捂着眼睛,手中握着一断枯树枝,喝道:“是谁?谁扔的树枝?!”

    声音很大,透着愤怒。

    “怎么了?何编修?”

    礼王打开车门,从上面走了下来,“怎么了何编修?”

    何晏礼一听礼王的声音,立刻将捂着眼的右手放下,恭敬地站直,声音十分温和道:

    “不知道哪来的一个野孩子,扔树枝玩,给扎我眼上了,不碍事,不碍事的!”

    礼王斜横了他一眼,瞧着眼睛周围的划痕,上面溢出血渍,唇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右手抬起摸了摸鼻子,正好遮住了扬起的唇角。

    “哦,还好还好!”

    这忘恩负义的人哪,出门最好都裹块布。

    随时会碰上看自己不顺眼的人。

    礼王抬头看向飞身而至的青云,板着脸道:“顾修撰的家仆,都是这般没教养的嘛?”

    听到礼王的训斥,青云低头站着,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像是犯错的孩子般。

    只是,别人没有看到他被发丝掩盖下的眼睛涌着笑意。

    顾尘逍瞥了青云一眼,唇角淡淡勾起。

    “礼王此言差矣,您在车上,青云自是要万般警醒!”

    他转头,轻声道:“青云,这里没你事了,到一旁等我一下!”

    青云得意地看了何晏礼一眼,转身纵身一跃,飞向了他刚刚睡觉的那个横枝。

    季慕白的注意力不在青云身上,他不屑地斜了何晏礼一眼,冷哼道:

    “礼王,您好像刚刚才和叶小姐商量?结果……商量还没个结果,您这人就送上门了!呵呵……”

    季慕白转头看向何晏礼,眼角眉梢含着笑意,“何编修……”

    他攥紧的拳头,倏地抬起,重重打到了何晏礼的下巴上。

    “啊!”

    何晏礼敖一嗓子,发出一声惊叫。

    季慕白的目光狠狠扫过何晏礼溢着血的唇角。

    “对不起,何编修,没忍住。谁让你不是人的时候,我还不认识小鱼,但现在认识了,不补上这一拳,我没法和你共事。”

    礼王扯了扯唇角,轻轻拍了拍何晏礼的肩膀一下,“既做过,就只能委屈一下了!”

    活该!

    这样的人,揍死就活该。

    他是真小人,却最恨伪君子!

    何晏礼尴尬地抿了抿唇,低下头,遮掩住的目光,情绪翻滚,狠狠地瞥了季慕白的背影一眼。

    齐白的牙齿,在唇角咬出一道牙痕。

    却在看向礼王时,眼角眉梢只剩下讪讪的淡笑。

    “是我对不起鱼儿,我该受的!现在有机会帮她查案子,我一定抓住机会全力以赴……”

    定让小鱼再次爱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