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话逗笑了沈池。
他恢复了不少,不被信息素控制之后,沈池的脑袋也恢复了清明。
他眯了眯眼,昏暗的屋子里,那串号码就变得格外的扎眼。
不出意外,这个时候能打电话来的,只有他了。
沈池卡在最后即将自动挂断的那一秒,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接通之后,他没有出声,倒是那头,隔着听筒,也听到了对方低哑,又十分紧张的嗓音。
“喂?”
“宝宝。”
沈池皱了皱眉,他没开口,不过拿着手机从床上坐了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大,但准确无误地传到了另一头。
陆沉洲呼吸都抖了抖,片刻后,他声音沙哑,换了个称呼。
“沈秘书。”
沈池睡了一觉,脸上多了几分血色,脸颊终于不再那么苍白,不过嘴里蔓延着一股苦味,是他之前吃药时,自虐嚼碎导致的。
之前为了压制住那股莫名的冲动,生嚼药片都没觉得苦,现在不一样了,沈池皱起漂亮的小脸,难受的都像小狗狗似的要吐舌头了。
“咳咳……”
他咳嗽了起来,连手机都没拿,就冲去厨房找水喝。
这动静,把手机那头的陆沉洲吓了一跳。
“宝宝,怎么了?你没事吧?”
手机里隐约能听到那头的动静,陆沉洲急的要站起来,可他手腕被手铐锁在沙发上,无法挪动,一旁,管家还安静地站着,对于他的举动,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陆沉洲急疯了,手腕上的锁被他拽的叮当直响,很快,暴力的行为,短短地时间内,非但没把手铐弄坏,反而把自己的手腕折腾的鲜血直流。
管家依旧稳稳地站在一旁,陆沉洲也浑然不在意自己弄出的伤口,直到沈池的声音再次出现在手机那头,陆沉洲才停止了挣扎。
“宝宝……”
沈池的声音已经慢慢恢复,清润的嗓音冷静自持,与陆沉洲的焦虑狼狈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说,“陆总,我需要请假三天。”
陆沉洲眼睛都冒出了幽火,三天,他要整整三天看不到他的沈秘书!
然而,沈池接下去的话,却让他瞬间熄了火。
“三天之后,如果我的身体还没恢复,我需要继续请假。”沈池道,“陆总,您会允许的吧。”
陆沉洲喉咙发紧,他迫切的想见到沈池,但他也知道自己给他带来的痛苦。
他深吸了一口气,下颌线都绷紧了,良久,他哑着嗓音,沉沉道:“好。”
沈池并不想跟他说太多,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陆沉洲这个家伙不去盯着男主受,跑来盯着他这个npc,但他很清楚,他需要尽快切断两人之间的这种怪异氛围。
至少,不能让对方觉得他们有机会。
“陆总如果没事的话,我挂了。”
“等一下。”陆沉洲急的又想站起来,手铐再次划过伤口,鲜血又一次渗透出来,他却无动于衷,只是卑微恳求,“宝……沈秘书,我们可以开视频吗?我就看看你,确认你没事就好。”
沈池轻笑了一声,十分无情地拒绝道:“不可以哦,我需要休息了,陆总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他根本没给陆沉洲道晚安的机会,就挂了电话。
陆沉洲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良久,脱力地靠在了沙发上。
沈池……又开始跟他划清界限了。
他开始难受,Alpha的标记,让他疯狂想要把老婆找回来,锁入怀中,可他又清楚,不能再继续伤害他了。
一边跟本能对抗,一边又疯狂想念沈秘书。
最后,陆沉洲让管家把卧室里的被子拿过来,上面还残留着沈池的气息,他细嗅着那股幽香,将整个脸都埋了进去,这种疯狂的行为,沈池如果在,怕是又要被吓到了。
身体里的躁动随着被子上的气息稍稍安抚了片刻,陆沉洲又忍不住开始想沈池了。
宝宝走的时候,他已经陷入昏迷,连最后一面都没看到。
“管家,他回去时,还好吗?”
管家,“不好,很糟糕。”
陆沉洲呼吸一窒,他依稀记得自己昏迷前的最后画面。
沈池惊恐的目光,害怕到微微颤抖的身体,以及他崩溃的那句——别让我讨厌你。
陆沉洲知道自己状态很差,虽然有专业的研究团队给他制作专属药剂,可实际上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直到沈池的出现,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烂下去了。
“管家,给纪言之打电话,让他过来。”
纪言之接到电话时,十分惊讶,陆沉洲看似配合,实际非常独裁,很多时候,他都一票否决,根本不愿尝试。
“陆总,你居然愿意配合了!”
纪言之狂喜,一边又给他重新做检查。
从前一天就结束的易感期,这次居然维持了两天,不过有个好消息,他的信息素不稳,但意识很清醒,这个情况,可以说是史诗级好转。
从前虽然一天就结束,但他意识全无,攻击性爆表。
这次,有点接近正常Alpha的易感期状况了。
“陆总,其实我还是建议采用那位契合度88%的Omega信息素,目前没有比它更好的效果了。”
陆沉洲瞬间冷下脸,想也没想,当场拒绝,“不行。”
纪言之无奈之下,只能叹道:“也行,那我回去之后,跟其他人开会,再商量一个具体的对策。”
***
三天的时间过得很快。
沈池目前手握六位数存款,的确没必要留在这个混乱的贫民区,他决定搬家。
这三天,他看了不少房子,日子过的也算充实,唯一让他头疼的,是每天早上放在家门口,还不重样的鲜花。
系统见状,忍不住调侃,哎呀,鲜花配美人,不错不错。
沈池从不收下,每次都是把花丢到垃圾桶里,不过今天有些意外,他将花拿起来的时候,发现底下还有一份粉红色的信封。
哟!换花样了,写情书了啊!
沈池皱了皱眉,但还是打开了信封,方才还笑嘻嘻的系统,下一秒,破口大骂。
卧槽?
这什么变态鬼东西?
他爹的,不会又是陆沉洲那个狗日子的干的好事吧!
话音一出,陆沉洲就出现在了沈池的视线中。
此时,沈池的手里抱着一束粉色玫瑰花,另外一只手,还拿着粉色信封,乍然望去,他就像无数陷入热恋期的青年,整个人都是那么的美好耀眼。
可惜,这份闪耀,与陆沉洲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