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机场。

    时国刚和陶碧春夫妻俩。

    两个人早早的来机场,守在了机场的最后一个航班。

    陶碧春看着机场出口,“音音怎么还没回来啊?时宁不会骗我们的吧?”

    时国刚着急的看着时间,“应该不会,时宁说就两三天的航班。”

    “还有三个小时,最后一个航班的飞机就降落了,我们再等等。”

    时国刚是真的很着急,担心时轻音的安危。

    总觉得,时轻音过得不好,他们也就过得不好。

    陶碧春很没有耐心,“时宁这个臭丫头,最近邪门的很,她的话不能信。”

    “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时国刚没说话,只是瞪了她一眼。

    陶碧春撇了撇嘴,只能打着哈欠,流着眼泪,干巴巴的等着。

    这一等,就是等到凌晨三点。

    国际航班的出口,都关门了,也没有等到时轻音和沈西洲。

    时国刚也觉得自己被骗了,怒气冲冲,“我打电话问问时宁。”

    电话打出去,结果都忙音。

    “我好像被时宁给拉黑号码了。”

    陶碧春试着打了一下,抬头看时国刚,“我也被拉黑了。”

    她气不过,“我们现在就去秦家,质问时宁,是不是对音音做了什么,让她永远的回不来了。”

    人在国外,想让一个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方法简直不要太多。

    时国刚想要点头,但想到秦赫野那个人的温柔,只给了时宁一个。

    大晚上的去质问时宁?

    那是去送死。

    时国刚很无奈,“明天再来等等吧,实在等不到,我们买票出国去找音音。”

    此时。

    海边码头。

    一艘跨国轮船,靠岸了。

    一箱箱货箱,从轮船搬了下来。

    很狭窄的货箱,只能蜷缩着坐一个人,里面乌漆麻黑,只有一些微微透气的孔,就一点微弱的光。

    时轻音就蜷缩在里面,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她很恐惧,呜咽的哭着,“西洲哥哥,你还在吗?呜呜,我害怕。”

    她隔壁的货箱里,蜷缩着沈西洲,“音音,别怕,我一直在这里。”

    他安慰时轻音,“我听到一些声音,应该是到了。”

    人先走,卸货在后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

    时轻音快要昏过去了,整个人真的是快要发疯了。

    终于,货箱被打开,有人通知他们,“到了,下船吧。”

    时轻音一下船,立马给时国刚夫妇打电话。

    刚从机场回到家,打算睡觉的时国刚,接到了陌生电话。

    一接起来,就是时轻音呜哇的声音,“爸,快救救我,我在码头……呜哇……”

    时国刚跟陶碧春震惊了一下,随即立马赶往码头。

    一个多小时后。

    时国刚跟陶碧春看着眼前,两个跟乞丐一样的人。

    看了好一会儿,不是很确定的喊,“西洲,音音?”

    “爸。”时轻音哭着要扑进时国刚的怀里。

    时国刚赶紧侧身躲开,捏着鼻子,“女大避父,注意点形象。”

    主要是这个时候的时轻音和沈西洲,真的太臭了,身上一股子,说不清的臭味。

    有鱼腥味,有屎尿味,反正乱七八糟的臭味,就跟腌入味了一样。

    时轻音委屈的想抱陶碧春,“妈……”

    陶碧春也侧身躲开了,一点都不掩饰她的嫌弃,“行了,一身臭烘烘的,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时国刚,“先找个地方,洗洗换身衣服吧。”

    他们两个太臭了,臭的一到岸上,就引来了苍蝇,堪比垃圾桶。

    身上没钱,没手机的,就他们这样,也打不到车回去,没人敢载。

    时国刚花了重金,在附近居民,让他们两个去洗澡,换衣服,然后吃饭。

    可就算洗完了,还是有点认不出来。

    时轻音跟沈西洲瘦了一圈,两人本来就比较瘦,这会儿眼眶凹了进去,更是不太好看。

    现在,时轻音还狼吞虎咽的吃饭,就跟难民一样,毫无千金小姐的形象。

    哪怕是沈西洲,虽然稍微优雅一点,可吃饭也是风起云卷的,形象也好不到哪里去。

    时国刚跟陶碧春只能先静静的看着,等他们吃完,还打了个饱嗝。

    时国刚:……!!!

    时国刚问沈西洲,“西洲,没和沈总沈太太说一声吗?”

    沈西洲浅笑着,“没有,在海上漂流这么多天,怕他们担心。”

    不是怕他们担心,而是他作为私生子,本来就不被看重。

    现在要是被他们给知道,他得罪了秦赫野,就更不重视他了。

    陶碧春看着瘦小的时轻音,还是很心疼的,“音音,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啊?”

    “怎么这个样子回来的?不是坐飞机吗?害我们这几天常常跑机场等你。”

    说起这个,时轻音就委屈了起来,“爸,都是时宁害得,是她把我扔进海里……”

    时轻音太生气了,心里对时宁的怨恨,已经刷新了一个高度。

    因此,颠倒黑白的把她怎么被扔到海里漂流的事,给说了一遍。

    前面三天,她真的就坐一个小船,跟在大船的旁边,晃悠了三天三夜。

    好几次,海浪打过来,要把她的小船给打翻了。

    还有海面上的鲨鱼过来了,她也以为自己要死在鲨鱼肚子里了。

    然后第四天,大船让她上去了,结果就把她关在货箱里,说她没有签证,只能用这种方式偷渡回家。

    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放她出来十几分钟,透透气,吃点东西。

    也是三天前,时轻音在透气的时候,看到了同样在海上漂流的沈西洲。

    两个人,这才在一起的被关在了货箱里。

    陶碧春听完,人都快气炸了。

    “时宁真的是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做,你可是她的妹妹啊!”

    她转头对时国刚说,“你这次就打算这样了吗?还要我们窝在那破小区,委曲求全吗?”

    时国刚皱眉,“让我想想。”

    陶碧春声音尖锐的泼妇一样,“还想什么,再想下去,时宁就回去当总裁接管公司了。”

    “音音的命,都快没了!”要回去接管时氏集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跟时轻音订婚,就只剩爱了,没有任何的利益了。

    他有野心,只有爱没有利益的婚姻,那是不行的。

    时国刚瞥了眼皱眉沉思的沈西洲。

    他下定决心,“现在就回去找我大哥,让他给音音一个交代吧。”

    他想,这次是很好的机会。

    时宁这次把时轻音扔海里,已经构成故意杀人了吧?

    只要他跟陶碧春一会儿,一会儿唱红脸白脸的。

    时国强就知道怎么做选择,要他这个弟弟,还是要时宁这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