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姝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不仅身上的衣服换了,就连自己以为在静娴公主府遇害的荷迎,也守在自己的床前。
应该是太累了,荷迎倚在床边睡得正香。
脸上不知何时添了新的的伤口,虽然已经包扎过,但还是有些触目惊心。
沈意姝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荷迎的脸。
荷迎一个激灵转醒,看到沈意姝居然这么快就醒了,几乎是喜极而泣。
轻轻拿起沈意姝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荷迎忍不住就哭出了声音。“小姐,小姐你终于醒了,奴婢终于等到小姐醒了,呜呜~~~”
荷迎这一哭,倒是把沈意姝给吓了一跳。
她挪了挪身子,荷迎见之赶紧将她扶起来,身后也给垫上了一个蚕丝面的大靠枕。
不过,沈意姝却是没有立即就靠上去,反倒是盯着荷迎继续问道,“荷迎,你鲜少有这样哭的时候,快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荷迎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看到小姐醒了,过于激动哭了起来,竟然也能让小姐想到这么多。
虽然小姐确实猜着了什么,但是,荷迎得了八皇叔的警告,不能在小姐还这么虚弱的时候,拿那些事来烦扰小姐。
尽管,是能让小姐从心底里感到高兴的事情。
不擅长说谎的荷迎,刚准备用别的话岔开,就被沈意姝“威胁”道,“荷迎,我自问,比你自己还要了解你。别纠结了,说吧,在我睡着后,还发生了什么事?”
荷迎一脸囧相,心虚的低下头。
紧接着,闷闷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小姐,八皇叔说过,不能拿这些事情来烦你,不过,奴婢觉得,小姐你听了之后,肯定会高兴的,所以,奴婢说了,您可别让八皇叔怪罪奴婢才是。”
这话成功给沈意姝气笑了。
她靠在靠垫上,笑着摇摇头,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了荷迎的额头一下。
“亏得你还跟了我这么久,被别人说了几句,就连谁是主子都给忘了?”
这话提醒了荷迎。
是啊!
八皇叔即便再怎么厉害,自己的主子是沈意姝啊!
看着荷迎被自己几句就引上了道,沈意姝暗暗笑了一声,颇是无奈的听着荷迎说着后来发生的事情。
“小姐,您也知道,奴婢从来就是不信一些巧合的。可是,二小姐她,二小姐她……”
“沈贤姝?难不成她又作妖了?”
沈意姝一直都知道,沈贤姝总喜欢找点事做,也不知道这次又干了什么。
荷迎脸色有些别扭,好像是难以启齿。
好一阵心理建设后,荷迎才瞪着两只眼睛道,“小姐明察秋毫,二小姐还真是作了一手好妖。您再想不到,她……”
说了小一刻钟,荷迎终于将沈贤姝的遭遇给说完了。
听完后,饶是沈意姝再怎么有心理准备,也还是被这样的结果,给劈的外焦里嫩。
“你是说,沈贤姝跟一个叫祝星的赶考书生,睡到了一起?而且,在和书生那啥之前,还和静娴公主的两个侍卫也……?!”
沈意姝简直不敢相信。
沈贤姝到底是蠢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会跟两个侍卫上床后,又跟那什么祝星在一起!
这种恶心至极的巧合,一看就是精心设计后的后果。
而在静娴公主府上,能设计出这样针对沈贤姝的毒计的人,除了安陵郡主,就是静娴公主!
安陵郡主跟沈贤姝没有直接冲突,关键,安陵郡主那时候一心想要弄死自己,只怕是没有多余的功夫去搭理沈贤姝。
所以,就只能是静娴公主了!
静娴公主本就对沈贤姝这个未来儿媳妇不满意,加上,沈贤姝又作死的在花会上使用躁躁粉,给静娴公主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静娴公主会这样做,也无可厚非。
只是,让沈意姝不理解的是,静娴公主派两个侍卫恶心沈贤姝就足够。
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弄出来一个什么穷酸书生祝星?
正疑惑着,荷迎好似恍然大悟一般给沈意姝解惑道,“对了小姐,先前,荷苏一直派人盯着白姨娘。虽然白姨娘那里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但是,却发现了大小姐的丫鬟,总是往外头递消息。奴婢当时觉得有问题,就跟踪了一次。发现,那丫鬟的接头对象,正是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
“奴婢还以为是大小姐的丫鬟,跟那书生之间有什么,是以当时就没有过多注意。现在想想,那书生,应该就是祝星!奴婢真是后悔死了,当时,就应该想到的!”
沈意姝并没有责怪荷迎的大意。
只是冷笑一声道,“我这个好大姐,我还以为她最多就是阻止沈贤姝嫁给郑青林,没想到,竟然早早的就安排祝星来恶心沈贤姝!”
而且,沈倩姝胆子也是大,竟然在静娴公主府上,就敢直接下手。
不过,她依然有一个疑问。
“荷迎,我还有个疑问。那书生,是怎么进公主府的呢?”
公主府上的下人虽然看着面团一般软弱,但规矩上还是挑不出错来的。
荷迎也是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是静娴公主让人做的!”
两人都正思索着,门外就传来了风惊祝低沉带着笑意的声音。
他换上了一件紫红色的蟒袍,头上的玉扣精致而简约,将三千发丝束的一丝不苟。
加上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容,和脸上如沐春风般的笑。
像是携着夏日唯一的清凉而来,只为滋润沈意姝一人。
而手上那把折扇,也在不经意的摇晃下,随着轻缓沉稳的步伐,晃进了沈意姝的心间。
沈意姝不觉竟是看得呆愣住。
直到一声久违的“意姝?你怎么样了?”,沈意姝才回神看向说话的女子。
只一眼,就让她讶异到忘记了呼吸。
“静和?”
静和公主一改往日的出家人装扮,穿了一件粉紫色的曳地长裙,腰间盈盈一握,广袖微动,举止大气又从容。
尤其是一张略施粉黛的脸儿,比之从前更多了几分妩媚与开朗。
真真的与当初第一次见到的静和,完全不似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