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如此强势偏心的沈志山,沈意姝也一点也不带怵的。
眼中冷淡的笑意迸发,她对荷金道,“荷金,给我擦擦汗。”
无视沈志山的怒视,荷金小心翼翼地给沈意姝擦掉满脸的汗水,脸上的胭脂水粉,也已经被汗水给冲刷的一干二净。
现在的沈意姝,就像刚刚出淤泥,却半点尘埃都不染的荷花,清丽闪亮,让人夺目。
双手背后,一直在释放威压的沈志山瞧了,眼中的惊艳也是不加掩饰。
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女儿,姿色竟是变了不少。
这副长相容貌,比之婧姝那孩子,也是过之无不及了。
可惜啊可惜,是个不知道羞耻轻重的。
生生的将名声给坏了个透彻。
哪怕八皇叔搭上了关系又如何?想来,就跟外界传扬的一样。再往高了想,以皇室的规矩,最多也就是个见不得光的妾室。
哼!
白白浪费了一张脸,还有这样出众的家世!
心中唾弃着沈意姝,在看到沈意姝竟然如此无视他后,沈志山越发气的将袖子甩的啪啪响。
指着沈意姝就怒道,“逆女,还不跪下!”
沈意姝被太阳晒的都有些困了,瞧着沈志山气成这样,她反倒是笑了起来。
只两手一摊,无辜地看着沈志山,好笑道,“父亲说的是谁啊?想来是丽姝妹妹吧?”
没等沈志山反驳,沈意姝立马又道,“丽姝妹妹确实是有些不成体统,跟星辰两个人,将无辜的百姓害的那样凄惨。父亲,您是新上任的应天府府尹,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想来,应该不会包庇他们吧?”
“你!你!”
沈志山气的吹胡子瞪眼,简直不敢相信,他自己都还什么都没有说。
沈意姝就敢拿这件事来给他施压。
可是眼下院中的下人也有不少,为了自己的名声,沈志山还是压制着一腔怒火,对沈意姝冷冷地说道,“这件事情,为父自然会秉公处置,还轮不到你来教为父!”
说完,又立即叫沈意姝,“还不快进来,为父有话要跟你说!”
他也算是领教了这个女儿的嘴皮子了。
比从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子,简直更甚!
他还有很多话要跟这个女儿说,这里可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
沈意姝本是不想进去的。
奈何,想到庆徽表哥,还是决定跟沈志山表明自己的立场。
外祖母和庆徽表哥过两天就来了,她也想知道沈志山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
而听到沈志山要跟沈意姝单独说话。
屋内,沈青山和沈云山也不好再继续呆。
两个人找了个借口,就先后离去了。
沈意姝象征性给两人行了礼,奈何,两人都像是没有看到沈意姝似的。
个个对她冷眼以对。
不过,沈意姝可不在意这些。
跟着沈志山来到书房后,沈志山让沈意姝把丫鬟全都屏退。
“把你们的丫鬟们都撵出去,为父有话想跟你单独说。”
沈意姝笑眯眯地就给拒绝了,“父亲不想说女儿其实也不是很想听。反正我的丫鬟们,是一刻也不能离开我的。”
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沈志山看的就是一阵窝火。
气的一个巴掌就要往沈意姝脸上打去。
沈意姝似是早就料到,退后一步,恰好躲开。
也是沈意姝躲开的那一瞬间,荷迎的掌风迎着沈志山的巴掌就打了过去。
“砰!”
互相碰撞之后,没有半点武功根基的沈志山,连连后退,直到整个人的后背结结实实地撞在紫檀木的长桌上。
痛得沈志山叫苦不迭。
就连呵斥沈意姝的时候,声音里都透着一股难言的疼痛。
“沈意姝,你!你敢对为父如此不敬?!”
看着沈志山这样,沈意姝真是心累不已。
她可不想跟沈志山之间,再无数次重复跟庆氏那样的无警告和来回。
她坐在荷金端过来的圆凳上,毫无姿态地翘起了二郎腿。
口中的话让沈志山终生难忘。
“父亲,但凡你敢动手,女儿是绝不会手软的。若是哪天真的不慎伤了父亲,也只能怪您的运气不好!”
“这这!你,逆女,你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沈意姝哼道,“您和母亲都想试探女儿的底线,女儿却没有这闲工夫跟您二老浪费时间。只能你们怎么对我,我就怎么对你们了!”
“沈意姝!你可别后悔!你若是今后还是这般,也别怪做父亲的狠心了!”
沈志山揉了揉痛到直不起来的腰,颇费了一番功夫才坐到了书桌后。
没想到,沈意姝半点没有被威胁到,反而是在那里悠哉道,“这就不劳父亲操心了,父亲有话赶紧说,女儿实在是累了!”
沈志山:“为父一夜都没睡,你就站了一个上午,你还累?”
“那是自然,父亲想必也听说了静娴公主花会上的事情了,女儿在花会上着实是累的很,一夜都没有养回精神,还被您逼着在这里站了一上午!”
沈志山更不服了,“你!分明是你自己要站的,关为父何事?少拿花会的事情来说,为父问你,为何不愿意贤姝嫁给庆徽?”
沈意姝心道,终于来正题了!
有时候沈意姝都会想,自己的冷漠无情,到底是不是天生的。
主要是,沈志山和庆氏,当真是这世上少见的奇葩父母!
可是,自己起码还有良心。
他们呢?
良心是真的坏透了!
尤其是沈志山。
他为官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影响到底有多大。
尤其是掌管后宅宁静的当家主母。
一个好的女人,影响的是满府中馈,三代清誉荣辱。
岂可如此玩笑对待?
因此,比起在鹤溪堂时,沈意姝的反对态度就更加激烈。
她歘地站起,猛拍了一下旁边的高几怒声道,“父亲!你是老糊涂了吗?给沈星辰配沈贤姝这样的女人,你愿意吗?”
沈志山诧异后就急了,“那样的女人,如何配的上星辰?”
沈意姝冷笑,“所以,为什么非要来恶心庆表哥?!”
“你!”
沈志山被问的说不出话。
但还是气的拍了拍桌子道,“那能一样吗?”
瞧瞧,这骨子里看不上庆家的姿态。
沈意姝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是浪费时间,鸡同鸭讲。
“父亲要是无事,女儿就走了。”
说完,转身就往门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