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春闺惊华录 > 第二百零一章  简直无药可救
    沈青山心里疑惑不已。

    庆家再败落,也不应该连个下人都没有才对。

    可是,当那祖孙两个,同时扭过头来看着自己的时候。

    沈青山莫名的心里发寒。

    这种感觉,在庆徽那个混小子押着他,一路登堂入室,忽视下人仆婢猎奇的目光,进了国公府外院正堂内时。

    直接反转变成了一种被羞辱后的强烈反感厌恶。

    他大声嚷嚷着,用双手拼命地去掰庆徽的双手。

    “臭小子,你给我放开,有本事,你跟我单打独斗!捏我脖子算怎么回事?”

    沈青山活到这么大,就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对他。

    哪怕是老夫人,生气了最多也只是训斥他几句而已。

    庆家的小比崽子,凭什么这样羞辱他?

    庆徽看了看身后跟上来的庆老太太,确保她老人家完好无损后,才松开了沈青山,之后一脚踢在沈青山的屁股上。

    “你他吗你还跟老子单打独斗?全家都是糊涂蛋的玩意儿,也配?”

    庆徽本就因为,私自忽略了京城街头那些,关于沈意姝病重的闲话,而自愧不已。

    亲自见识到这沈国公府,是如何地不把人当人看,如何地轻慢他和祖母。

    没有直接将沈国公府闹得天翻地覆,都是他想为沈意姝积德行善。

    沈青山一头栽倒在了书桌上,额头上都被磕了一个拇指大的包。

    摸着脑门上鼓出来的伤疤,再看着庆徽地痞流氓般的做派,沈青山已经完全确认了一件事儿。

    那就是,庆家,肯定是完蛋了!

    那庆老太太不是最有钱吗?

    庆家不是富可敌国吗?

    怎么可能会两个人就这么找上门?还一上门就打他?

    这不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底层贱民的做派,又是什么?

    跟这样的人较劲儿,只怕吃亏的还是自己。

    沈青山绝不承认,庆徽和庆老太太身上暗色低调的面料,他见都没有见过。

    也绝不承认,自己就是胆小怕事,就是害怕庆徽这样的人。

    他觉得,沈贤姝没能嫁给庆徽,简直就是沈贤姝的福气。

    眼下,他只能把目光投向庆老太太了。

    看着庆老太太老神在在地看戏一样,沈青山就气不打一处来。

    “庆家婶子,还不快拦着你这孙子!这像是什么话?”

    听着沈青山指派自己,庆老太太也不说话。

    反倒是表现出一副人老不中用的样子,配合着眼下的好戏无奈地摊手:

    “亲家大伯,您也看见了,我这孙子他怕脾气不好,我怎么劝的了呢?”

    想了想,庆老太太又给沈青山心口上扎了一把刀子,“就像是您家星辰被惯坏了一样,不就是杀人了吗?我孙子不就是打了您一顿吗?你可千万不要往心里头去才是。”

    这轻飘飘的几句话,说的沈青山老脸就是一红。

    正不知该怎么反驳,门外就传来沈志山怒吼咆哮的声音。

    “母亲!母亲怎可这般说教?星辰和庆徽怎能沦为一谈?庆徽不过是一介商贾,星辰他,可是要走仕途的!”

    理直气壮地贬低着庆徽,沈志山和庆氏一前一后赶了进来。

    看着庆老太太这样子,身无长物,,浑身上下,竟是连个之值钱的首饰都没有。

    俩人对视一眼,认定庆家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而往常早就对他破口大骂的庆老太太,这次居然默默地忍着,没有说话。

    而沈青山,自己的亲哥哥,堂堂国公爷,鼻青脸肿的,头上还有一个大包。

    沈志山气恨不已,姿态又高了不少,指着庆老太太的面门就斥责道,“母亲,看您让庆徽干的好事!要是我大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庆氏揪着手里的帕子,怨念十足地瞪着自己的母亲。

    回头,还甩给了玩世不恭的庆徽一个冷眼。

    那一眼,看得庆徽想把这个拎不清的姑姑的眼睛给挖了。

    庆老太太也被庆氏这一眼,伤到了心。

    她慢慢走到庆氏面前,中气十足地质问庆氏,“庆紫兰,难道你也是这样想的?不会放过你的亲生母亲,还有亲生的侄子?!”

    庆氏将帕子一甩,险些甩到庆老太太的脸上。

    她也不知哪里来的怨恨和怒火,竟是照着庆老太太的胸口就戳了一下,面龇欲裂地控诉道:

    “母亲?你把所有的好东西,全都给了我哥,全都给沈意姝那个贱丫头留着,全都给了庆徽这个扶不起的阿斗!我在陕西这么多年,你给过我什么?给过沈志山什么?又给过星辰和丽姝什么?!”

    倒豆子一般,庆氏将埋藏在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都倾泻了出来。

    看着张牙舞爪的庆氏,全然不是小时候乖巧可爱温婉听话的模样。

    庆老太太只觉得无比痛心。

    她心口被庆氏戳到的地方,更是仿佛有一块肉被生生戳烂了一般,痛的她一时间竟是摇晃了起来。

    庆徽见之,赶紧将她扶住,一把将庆氏推开,冲着她大吼,“庆紫兰,你简直就无药可救!我告诉你,如果我祖母真有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庆老太太脸色都发白了,双目痛苦地紧闭着,就那么被庆徽扶着坐在了凳子上。

    庆氏看着也有些心虚害怕,暗自后悔,刚才不应该那么冲动。

    庆老太太即便心里在强大,精神头再好,毕竟也是个老人。

    要是一下子被自己气死了,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这么想着,庆氏又舔着脸,硬生生挤到了庆徽旁边,别扭的关心起了庆老太太。

    “母亲,您恕罪,我也是一时嘴快,这才胡乱说的,那都不是真的,母亲,您最了解我的,可不能因为这个就生我的气。”

    一边道歉,还一边道德绑架。

    明明把亲生母亲气成这样,竟还不让人生气,否则就是你的不是。

    这就是庆氏的逻辑。

    庆徽懒得看见庆氏这般无耻的嘴脸,再次将她远远地推开,还嫌弃地甩甩手上庆氏的晦气。

    “走开啊!别让我看到你再靠近我祖母!”

    庆氏又被推了一个趔趄,险些就跌坐在地。好悬沈志山好心给扶了一把,才堪堪站稳。

    庆老太太还在闭眼缓神,眼角一滴泪水划过,她更是将头歪向一旁,不让任何人,尤其是庆氏,看到她的眼泪。

    而这个举动,在庆氏看来,却是故意不想看她。她心中别提多痛恨了,却是怎么也不敢再轻举妄动。